齐广柏一天到晚就呆在客店的房间里早上中午才起,然后跟小二要几盘简单的菜食,自己就这样在客店睡了大半月。
小温将军难得没事来带齐广柏到郊外踏青游览湖光山色。
齐广柏睡眼惺忪地躺在小温将军的马车软榻上,“小温将军真是有兴致。啊~”齐广柏打了个呵欠,“外头的农田谁家的?”齐广柏掀开车帘看到车外广大的田地,几家农舍零散地分布在田边矮坡之间。“这里的人看起来比我充实。”
几个农夫扛着锄头从马车边走过,还不时回头望着马车,“那是小温将军的马车吧?”
“好像是,上次见过。”另一个农夫搭腔。
齐广柏下了马车,看到一间农舍。“这谁家啊?”
小温将军指指屋子,“这里的地有四分之一都是这屋主的。”
“地主啊?谁啊?”齐广柏眼里闪着光,听到一个结识有钱人机会就心里兴奋。
一个农夫打扮的身形修长容貌俊逸的男子扛着锄头回来,手脚还有脸上沾着干了的泥。
“咱们崖州真是人杰地灵,连农夫都长的这么眉清目秀了。”齐广柏感叹。
“小少爷,来认识下幽冥客店的老板齐广柏。”
小少爷走上前向齐广柏弯身行礼,“见过齐公子。”
“叫齐大哥就行。”
“兄台看着跟我差不多啊。”小少爷问道。
“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大。我跟柱石是好友。”
小少爷神情一凛,肃然起敬,“原来是柱石的朋友,那是崖州的贵人啊!”
齐广柏有些不敢接话。
“那就叫你齐大哥了。”小少爷殷勤地说。
“柱石的名号真好使啊。”齐广柏转头问小温将军,“这位小少爷是什么人啊?”
“祁王府最小的公子。大家都叫他小少爷。”
齐广柏仔细观察小少爷的模样,竟然看出了昌儿的影子,眼里一下子涌上了热气,“小少爷,祖上是不是有个叫齐仲昌的?”
小少爷点头,“是千年前的先烈祖考。”
“你是齐仲昌的后代,好,很不错。”齐广柏想起之前被处置的另一个祁王子弟心里满是惋惜。上前拍拍小少爷的肩,“好好做事,不要违法乱纪啊。命比什么都重要。”
“啊?”小少爷有些迷惑,不解地看了眼小温将军。
小温将军接了句:“我说小少爷不请我们喝口水吗?”
“哦!请进请进。”小少爷招呼两人进了茅屋。
茅屋收拾得很干净,各种用具齐备,一张床一个小书橱挨在一块。
齐广柏坐在木椅子上,“你是被祁王府赶出来了?”
小温将军回答:“不是,小少爷自己搬出来住的。他性子就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小少爷给两人沏上茶,“请用。”
小少爷坐下,跟齐广柏说:“我是祁王府最没出息的一个,不想习武,不敢入军。府里请的夫子六艺都教了个遍,我就学会读书了,其他的都没我几个哥哥姐姐突出。我想着学学种地,多读几年书,将来可以自力更生,当个农夫和教书先生也可以。”
齐广柏喝了口茶,“其实你什么都不学,这辈子也是不愁吃喝的。”
“我不想被崖州百姓供养着,自己对崖州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能回报点什么,对得起这份供养。”小少爷缓缓说着。
“小少爷觉悟真高。”齐广柏脸上有些难为情,“我都做不到你这样。”
小温将军看着两人偷笑。柱石特意让他带齐广柏到处转转,还让他认识认识祁王府的“奇人”。没想到两人还挺合的来。
齐广柏认识了小少爷后,有时闲的就来他的茅屋找他聊天,还会给他带酒带菜。
天日正晴,齐广柏在田垄上架了个木床,自己带着毯子铺上,躺在太阳底下睡觉。
小少爷和佃户把麦子收割了,擦着汗走到齐广柏床边,“大哥,睡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