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穿越者,一开始就知道黑绝的阴谋吗?
第一次说的时候扉间不信,现在再说他依然也不会相信吧?
人无法接受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说了也没用。
那么……
“你不应该向我坦白吗?”扉间咬牙切齿似的说着,“我不问你真就不打算说吗?”
神乐不再生气,她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如果身份调换一下,她应该比扉间还要生气十倍百倍。
没有谁喜欢被最为信赖的人蒙在鼓里,不管初衷是为了什么。
就跟善意的谎言依然是谎言一样。
“我……”
“我这段时间一直就守着一个影分身吗,守了多久?”
“近七个月。”
简直诚实的令人发指。
眼中复杂的情绪被愕然代替,紧接着就变得阴鸷起来。
扉间勾起唇角笑了出来,笑声却出奇的森冷,“近七个月,呵呵,我居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连自己的妻子是本体还是分身都分辨不出来。”
“神乐啊,”目光重新汇聚在神乐脸上,“我的影分身是可以这样用的吗?”
用他开发的影分身之术骗他,她可真敢。
“这是一件我必须要去做的事,因为我怕你们会被他……”神乐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将乌黑的瞳仁遮住,她喃喃道:“我不想让你置身险境。”
眉头猛地皱起来,舌尖克制的抵着后槽牙。
神乐的话并没有能够安慰开解到扉间,反而变相的说明了他的实力差。
她不愿让自己身处险境,却可以让宇智波斑去,作为她的兄长,她难道不担心斑吗?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让他去了,这说明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男人,总是有奇怪的自尊心。
他可以接受别的人认为他能力不行,但是至少在神乐这里,他希望她至少能够认可他,至少觉得对她做的那些事上,自己能够帮的到忙,而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被欺骗着留在家里。
这种无力感可能并不会被人了解和认同,但偏偏就是扉间的执拗。
因为太过在乎,因为太爱,他想做她的英雄,想扮演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者。
他想到了那次在汤之国,神乐被千江掳走,他明明在感受到她的查克拉的第一时间去寻找她,最后,还是晚于泉奈。
当时的那种无力感就跟现在一样,他难以接受这样毫无作为的自己。
额头相抵,扉间捧住了神乐的脸,他的神乐呈现给他一张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脸,而压抑着暴怒的他却很想揉碎她。
人,天生就带着一些破坏基因在的。
搅浑池水,践踏白雪,弄脏画布。
霸道的吻落下去,不顾她是否配合,强取豪夺。
胸口的圆形伤疤在朦胧的光晕中刺痛了扉间的眼睛,这就像是提醒他保护不了神乐的证据。
伸手烙饼似的将人翻个面,可后腰处同样有着一个伤痕,每一处伤痕都在控诉他的无能。
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就像一只鸵鸟似的,扉间不受控制的闭了闭眼睛。
索性伸手把床头柜上闪着暖黄色光晕的台灯给关上了。
灯光熄灭,卧室里瞬间变得浓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
陷在浓墨一样黑的夜里,由于彼此太过熟悉了,哪怕看不见还是会精准的找到每一处。
陌生又奇怪的感觉如同夜间海上的暴风雨,神乐懵懵懂懂的感受着跟之前不同的体验,全然陌生的感觉,新奇又……
她自知理亏,被动承受。
骤雨初歇,室内安静到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扉间伏在神乐的耳边,喘匀了那口气,气音剐蹭着她的耳廓,“我可以为你死的,我不怕死,比起你对我的保护,我宁愿为了保护你死掉更好。”
温热的大手摩挲着抚上她的脸,他用命令似的口吻轻声哄她,“不许哭。”
身体忽然被一双纤细的胳膊圈住,神乐转过头蹭了扉间一脸的眼泪。
“我不想你死啊,怎么办,我不想你死,我离不开你……多活一天是一天,我……我……”
那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所谓羁绊吗?
因为不想做一棵没有根的浮萍,因为想要跟这个世界生出归属感,因为不想难过时没人安慰,开心时没人分享,因为她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陌生之地。
所以,她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喜欢着他。
明知道他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离自己而去,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他一起。
明明只想混吃等死,偏偏死不了,明明没有远大的志向,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他守护这个村子。
她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