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月敢说“是”吗？她不敢。

她刚才才下定决心要劝解龙寂渊时刻想要杀人的心，现在龙寂渊就问她要不要开始计较，简直就是死亡发问。

“小月儿怎么不说话？”

“嗷~”

你高兴就好！

想来想去，江岚月还是觉得龙寂渊随本心做事最好，毕竟，他一个不高兴，想杀的人更多。

果不其然，江岚月说完之后，龙寂渊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下来，她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感。

狐狸头被人使劲儿摸了两把，龙寂渊打心眼里觉得，江岚月格外的合他心意。

不过，刚才将方林和白雪儿一起得罪了，他们肯定是要去白振天和四长老面前说些什么，还有可能将小厮的事情给硬扣在他头上。

虽然小厮的事情是他做的，但是已经甩出去的锅，龙寂渊怎么可能允许它再甩回来呢？

他心里面有了两个最佳人选，谁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呢？

想到这里，龙寂渊心里有了掂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漠到全然未将人命放在眼里。

在脑子里又被天道给发出警告的江岚月脸上有了几分生无可恋的表情，她干脆对天道说，

“你每次这么通知我也不是个办法，万一什么时候我听烦了不小心把你供出来了怎么办？”

“尊上！别！那您说怎么办才好？”

“你能不能让我自己看到或者感受到煞气的存在，让我自己意识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这样我才有动力去做这个事情。”

随着江岚月的话音落下，她眼前豁然变得通透起来，抬头一看，看见的就是处于一团黑色雾气当中的龙寂渊。

再一眨眼，黑色雾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龙寂渊那张神色莫变的脸。

脑子里面传来天道的询问，

“尊上，因为您现在本来就是灵体的原因，所以对煞气的感受很敏锐，我在您的眼睛上加了一道天地法则，只要是不容于世间的存在，您都能感受到。”

“好。”

江岚月应答之后，天道就在她的脑海里隐了下去。

只是，蓦地一回神，怎么感觉外面这场景不对啊？

一处处小院和风景药田在江岚月的眼前疾掠而过，一只手稳稳的将她护在怀里，在面前生成一个屏障将凛冽的风给遮挡开。

“嗷？”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江岚月抬头询问龙寂渊，她的那个视角，只能看见对面下颚的线条。

闻言，龙寂渊低眸摸了一下她的头，简明扼要的回答道，

“去善后。”

风将他话语里的淡漠杀气给冲散，江岚月听到耳朵里的，是龙寂渊柔和舒缓的声音。

只是，那人身上的黑色雾气分明又重了几分。

这是，要想去杀谁？

江岚月紧盯着他身上的煞气，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龙寂渊想杀的人是有仇的人，那么得手之后身上的煞气会不会淡一点？没有得手的话身上的煞气又会不会更深一点？

抱着这样的念头，江岚月只能对此行龙寂渊善后的对象说了一句对不起，她需要用实践来验证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