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瑾正在书院抓心挠肝地难受,傅撰却正在家里投喂妹妹投喂地正开心。
当然,如果晚月也开心的话,画面就会更加温馨和谐了。
晚月看着坐在她身旁的傅撰,感觉自己就要撑得不行了。
不管她对哥哥有多么深厚的手足之情,也禁不住这般填鸭式的投喂啊!
她艰难地解决了最后一口食物,总算在傅撰脸上看到了他还算满意的表情。
晚月觉得自己好艰难,她再也不会任性地不吃饭了!
事实上在傅撰眼里,晚月吃得真的不多,可奈何在苏州城时的事情让傅撰印象深刻。
所以他总是觉得,晚月能吃一点,能再吃一点……
晚月捂着嘴巴打了个奶里奶气的嗝,打完之后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弯着眼睛冲傅撰讨好地笑。
傅撰也是很无奈,但偏偏又有点被可爱到,他伸手捏了捏晚月的脸。
“还笑。”
晚月不反驳,就知道笑,小梨涡都出来了。
傅撰叹口气,他觉得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叹了不少气了。
“行了,那现在可以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撰眼神定定地看着晚月,也看到她眼角眉梢渐渐没了笑意,嘴角也慢慢放平。
这大概就是晚月没有姐妹的短处吧,虽然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但也没有姐妹可以说心里话。
天家贵胄里没有什么身份显赫的女孩,那些落魄的宗室里和平常臣子家的女儿,在身份上就和晚月有着天然的差距,这注定了她们之间不可能毫无顾忌地来往。
傅撰不介意做个知心哥哥,可幼时可以,长大却未必。
早在傅撰打算问晚月事情的时候,厅堂里的下人们就被他无声地遣退下去了。
此时厅堂里只有兄妹二人,可晚月不说话,傅撰就在等着她,显得周遭特别沉默寂静。
傅撰很有耐心,他等了许久,可他也不想逼妹妹说她不想说的事情,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晚月忽然开口了。
“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讨人厌?”
傅撰的心一沉,他不知道是谁让晚月有了这样的感觉,是顾时瑾?
他语气森森:“谁跟你说了什么?”
晚月摇着头表示没人跟她说什么。
跟人说一件隐秘的事情,最难的就是第一句,可一旦说出来了,后来的话就没什么了。
晚月细细地跟傅撰说了在金陵城时遇到的事情,又说了昨日在游湖时碰到的那个女子,以及那女子吩咐丫鬟打听顾时瑾消息的事情。
晚月的神色有些黯然,从前她很简单就可以很开心,她不知道那样好不好,可她从未胡乱发脾气,从未这样去讨厌一个人。
晚月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右手食指的指腹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晚月从京城到余杭,一路见了许多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肆意伤害别人,那时她觉得很可怕。
“金陵城的时候,还有昨日的时候,我都希望她们能够离开,可以不再出现,这是不是也是算计?”
傅撰没说话,他伸手握住晚月的右手,轻轻揉了揉。
“这是嫉妒吗?我是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人?哥哥,我喜欢顾时瑾,喜欢就可以是我变得可怕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