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有点惊讶：“他们不是收养了你们吗，怎么是坏人？”

晚月转了转眼珠，突然问：“你几岁啦？”

“十岁。”

小依简直不敢信：“十岁？可你看上去就跟七八岁没什么区别啊？”

晚月又指了指小姑娘身旁的一个小男孩：“那他呢？他几岁？”

小姑娘回答：“他八岁。”

小依觉得自己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个小男孩看起来就像是不超过六岁的模样。

晚月和小依这下真的相信女孩说的是真的了，杨连和林成真的是有问题的，满院子的孩子就没有几个看起来和真实年纪相符的。

小姑娘是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的之一，说话也比较有逻辑。

小依问她：“那你们是怎么被他收养的？”

“小的女孩基本是家里不要了被捡到的，男孩基本是被他们偷偷抱走的。”

“那你呢？”

“我爹娘开馄饨摊子的，有一年上元灯节，他们忙没顾得上我，我就被人捂着嘴带走了。”

小依低呼了一声，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满院子里的孩子，竟然大半都是被偷来的。

晚月又问：“你们都是本地人吗？”

小姑娘摇摇头：“也有几个是从附近的村镇那里抱回来的。”

小姑娘用手指了指其中几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小的：“这几个就是被捡到的，还有其他地方抱回来的，他们也就吃得好些。”

“这是什么道理？”小依不太懂。

“被偷抱走的，怕出去被家里人认出来，他们说多饿一饿，面黄肌瘦的，就不容易被认出来了。”

晚月问：“那你知道他们把你们偷过来是要干什么吗？”

小姑娘点点头：“他们说等我们长一长，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了，就教我们怎么偷东西。说他们给我们饭吃，以后偷到的钱得给他们。”

旁边小男孩也不太怕了，小声说：“所以他们不让我们说话，只要不说话就更不容易被认出来，如果谁说话被发现就会挨打的。”

男孩恐惧地往屋里瞥了一眼，看不到里面什么情景，有点懊悔自己多话。

小依拉着晚月的衣袖，愤怒地说：“小姐，他们简直是丧尽天良，咱们一定要帮帮这些孩子！”

晚月点了点头，这是一定的！

难怪明明做了这种事情，那两个人还敢把他们往这里带，原来就是仗着这些孩子怕挨打，不敢说话！

晚月气急了，她觉得心里有把火烧得她很疼很疼，她拉着小依气冲冲地就往屋里走去。

杨连和林成百般恳求，对天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否则不得好死。

两个人声泪俱下，让听风都有些动容了。

可顾时瑾一直都没有说话，显得有些无动于衷，本就是市井无赖，他们的誓言有什么用吗？

他要等晚月跟他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相信的只有晚月和外面那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