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锄头刨出硬邦邦的泥球，上头还冒着烟。

陆寒放兴奋地大叫起来，“可以吃鸡肉了。”

张瑶瑶凑过来看，看见陆寒放拿出柴刀，用刀背猛地往泥球上一砸，那泥球一下裂开了。

热气渐渐散去，陆寒居拿出包裹在其中的鸡肉，粽叶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

他打开粽叶，浓郁的鸡肉香气飘出来，陆寒居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张瑶瑶。

张瑶瑶才碰到鸡腿，差点没被烫得跳起来，“好烫。”

陆寒居看了她一眼，把鸡腿放在大叶子上晾凉。

扯下两个鸡翅膀，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两个孩子接过小鸡腿，凑在一块儿，吃得贼香。

陆寒居撕下一片鸡肉放进嘴里，虽然没有过多的调料，却更能保持鸡肉本来的鲜味。

他吃完了一块鸡肉，看见鸡腿已经凉了，这才把鸡腿递给张瑶瑶，“不烫了。”

张瑶瑶接过鸡腿，的确不烫了，可她咬不动。

“我牙好酸。”

陆寒居看见她撅着嘴，鸡腿上还留着两排牙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让她不要吃那么多杨梅，她非不听。

他接过鸡腿，耐心十足的帮她拆成小块，摆在叶子上，递到张瑶瑶面前，“吃吧。”

张瑶瑶看得直乐呵，叫花鸡变成手撕鸡了。

拈起一条鸡肉，塞进嘴里，终于咬得动了。

“好吃，这个鸡肉好嫩。”

叫花鸡的汤汁全都锁在鸡肉里，还有一股淡淡的粽叶香气，吃起来唇齿生香。

“多吃一点。”

她太瘦了，细胳膊细腿，连腰身都那么细，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似的。

“我已经吃饱了。”

她说着，还打了个饱嗝。

张瑶瑶脸上一烫，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吃饱了。”

陆寒居低低的“嗯”了一声，把给她留的鸡腿递给陆寒放，又给毛头一大块鸡胸肉。

这一餐他们吃得都很高兴，陆寒放舔了舔唇，满怀期待地看向陆寒居，“大哥，我们明天还这么吃鸡吗？”

“明天再说。”

陆寒放一蹦起来，“太好了，明天吃鸡。”

张瑶瑶觉得手上油腻腻的怪难受，走到小溪边洗手，可手上的油脂根本搓洗不掉。

不知道陆寒居从哪里找来了皂角，捣烂了以后，轻轻一搓就起了泡沫。

张瑶瑶接过来洗了手，一双桃花眼亮闪闪地看着陆寒居，他怎么什么都会。

“你待会儿要去做什么？”

“挖蕨菜根。”

“我跟你一起去。”

陆寒居见她这般兴致勃勃，只得答应下来。

他浇灭了炭火，背起小背篓，“走吧。”

张瑶瑶兴趣盎然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山高树密，可陆寒居却好似很熟悉这个地方，带着他们在林子里穿行。

没一会儿他就停了下来，张瑶瑶看着面前非常茂密的草丛，问道：“怎么不走了？”

“这些就是蕨菜。”

张瑶瑶看了一眼，觉得它们跟自己在饭店吃到的凉拌蕨菜不一样。

陆寒放待不住，和毛头到旁边去找知了猴，陆寒居叮嘱在他们要小心，就由着他们到附近去玩。

他拿起锄头开始挖蕨菜根，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紧绷起来，干活的时候表情格外严肃，好看的嘴唇抿紧。

张瑶瑶搭不上手，坐在树荫下看着他，汗水顺着鬓角慢慢往下淌，他的脸好像红了。

他的皮肤有些黑，红了脸看得也不明显，张瑶瑶看得不真切，正打算看个清楚，远处却传来一声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