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说,“照着地址走不就得了么,想那么多。”
启明笑笑说,“废话,你平时喊我吃饭都什么地方?马扎子、小板凳,有把椅子就算是过生日了,我这一进来,嚯~!华丽呀,没想到进屋一瞅,直接坐地上啊,马扎子都省啦。”
他们两个大笑,我跟着也笑,眼睛却往门外瞅。
这个动作被启东发现了,他赶紧问启明,“额,哥,内个,您介绍内大夫呢?”
启明一拍脑子,“哦,嗐,我忘了跟你们说了,他呀,晚上来不了了,”启东一听就急了,启明马上伸手示意他冷静,“别上火,听我说,他呀,公司那边实在抽不开身,让我们先吃,吃完去他公司见面,又安静,又不耽误事er。”
“哦。”我点了点头,“看来人家是真忙啊。”
启东接着说,“嗯,人家确实是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什么都没干,人家不愿意吃咱的饭。”
启明说,“那倒不至于,我跟他的关系,十几年了,事er先不说,吃个饭,不至于。”
三个人草草的吃完了晚饭,一起赶奔那位医生的研究所。
到了地方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地址在郊外,略偏,我们摸着黑走了一小段路,峰回路转,突然灯火通明,我感叹道,“看来还真忙啊。”
启明点了点头,“对,他们这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工作。”
启东凑了上来,“那必须的,神医能不忙么。”
车子驶进院门,简单做了登记,我们一起走进大厅。前台是位中年的男子,穿着保安的制服,看着我们进来,就问,“你们,找哪位啊?”启明过去很有礼貌的说,“哦,师傅您好,我叫张启明,我们跟吕大夫约好了。”保安师傅点点头,电话通知里面的人。
打发等待的时间,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观摩整个大厅。估算有两百多平米,纯白的。地面是类似汉白玉的石材,拼缝拼的很讲究,天花板整个是个大灯箱,人站在中间没有影子。两侧分别放两组浅蓝色半透明的桌椅,很有科技感。正看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小伙子走了过来,“请问,哪位是张博士?”启明迎了过去,“是我,这两位是我一起的。”小伙子看了看启东和我,“好的,请跟我来吧。”
上了电梯,又绕了一会,最后让到一个大办公室里。这应该就是吕大夫的办公室了,我四处打量,这办公室除了面积比较大之外,还有两个地方不太一样:有一张看上去非常舒服的床,估计是经常加班。还有就是办公桌的旁边有一个材质和设计都非常讲究的洗手台。我听说医生都爱洗手,有洁癖正常,但是这位,有点夸张了吧。
正想着,门开了。
进来的人叫吕青,我觉得这个人简直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摸一样,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偏瘦,精干的短头发向上梳着,圆脸没有胡须,皮肤白的有点不健康,鼻直口方,戴着无框的眼镜,两只眼睛特别亮,好像能发光一样。白大褂罩在身上,少了些英气却显出无限的才气。
启明赶紧过去打招呼,然后介绍启东和我。
我伸手过去握手,对方却笑着把手抬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双手合起来做作揖状,我愣住了,启明赶忙解释,“哦,丁建,别误会啊,吕大夫从来不跟人握手。”然后转过身用嘴型告诉我,“洁癖。”我完全理解,也笑着作了个揖,然后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吕青的手,惨白惨白的,有点吓人。
四个人在沙发上围坐下来,刚才那小伙子端上了茶水,用的都是一次性杯子,连吕青自己用的也是一次性杯子,我心里不禁有些怜悯,这位吕大夫洁癖是晚期吧。
等着启明寒暄结束,把话题引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来。
吕青开门见山,“病人您的家属吗?现在是什么状态?”
我简单介绍了跟小义的关系,又说了医院给出的结果。
吕青一边点头一边听着,等我说完之后,他沉思了一会,说,“院方说这种状况他们没见过,对吧?”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如果真的是你描述的那样,生命体征完好,就是昏迷不醒,这种状况,我倒是遇见过几次。”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兴奋的看着他。
吕青察觉到了我的眼神,又笑着对我说,“您先别激动,能不能治好要看了才知道。”
“那您刚才说的之前碰到的类似情况,您治好了吗?”
吕青摇摇头,“要看情况的,有些病是可以治的,有些是无论如何都治不好的。”
我瞬间就沮丧了,吕青看看我又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最差的结果,我就算治不好,也会把病因告诉你们。”
我凝重的点了点头,“那行,我先谢谢您,那我这下一步怎么做?”
“明天你们过来直接找前台,我会安排好。”
随后,吕青带着我们去参观了自己的项目,说是一种高端的医疗设备,我草草的跟着捧了个场,就赶紧回医院给小义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