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潘潘很善解人意没有出声,默默地跟在身后。
时不时自然而然地和江在源讲解一些百宝阁的情况。
百宝阁二楼往上至五楼,是按法宝器物的品级和价格来区分的。二层楼展示的法宝器物较多,大多数是精品级别,价值大概是一枚至九枚金风钱;三层楼展示的法宝器物数量不多,多数是匠作级别的,价值大概是一枚至九枚玉露钱;四层楼展示的法宝器物较少,是名家级别的,物价值大概是一枚至九枚飞星钱;五楼展示的法宝器物数量稀少,多数为殿堂级的,价值最少为十枚飞星钱,有些甚至无法估价,或拍卖、或置换、或只待有缘人。
当然所有的法宝器物均由百宝阁的鉴宝师定价,偶尔会有走眼的时候。运气好的会捡到宝,运气不好的当买了个寂寞。
江在源听完暗暗心惊,兄长出发时装给他十枚金凤钱和十枚玉露钱,当时他还觉得富有天下,听完张潘潘的介绍,他差点扭头就走。
不过他很快恢复心态,仔细算了一下囊中钱币,满打满算,大概可以买十几样物事,到时候可以送给师兄师姐和长辈,三楼往上不去就是了。
江在源先问了张潘潘,精品级别的乾坤物有没有。
张潘潘为难道:“乾坤物最低都是匠作级别的。”
不过她思索了一下,突然雀跃一跳,带着江在源来到大厅一角,指着一块铜钱道:“这里刚好有一个乾坤物,匠作级的,九枚金风钱!本来可以存十方的物品,自从早年使用者在争斗中磕裂了一条缝后,乾坤空间就逐年在缩小,因此就贱卖给了我们。顾客知道它最终会失去乾坤效应,介绍了都无人有购买欲望,渐渐就无人介绍了。加之欲购买乾坤物的人都是懂行的,都直接去三楼以上购买,所以大家最后都把它忘了。”
只见那铜钱正反面刻着古老的文字,自己也不认识。
“宝物放了多久,现在还能存多大空间?”江在源问道。
张潘潘取出镜子般的物事,对着铜钱一照,道:“放了十年,还有六方。”
十年没了两方,按这速度,最多十五年,十五年以后就废了。按修士们的寿命来算,十五年确实太短。这的确是赔本生意,难怪没人买,江在源暗道。
不过想起兄长关于法宝器物的那句“略懂。”,江在源决定赌一把,兄长可是入圣修士呢!神仙一般的存在,也许能修复铜钱呢,这样他就赚了。
加之铜钱身上的文字,让江在源有炼字的欲望,哪天得请教任老先生,说不定还能有收获。
想毕,江在源默默地把那铜钱收入了贰佰伍腰牌。
没想到一上来就开了大单,张潘潘惊喜莫名,三日业绩算是完成了!看这黑脸少年还饶有兴趣探宝的样子,说不定还会买更多。她不由感慨,掌柜看走眼了,姐妹们势利眼了。
江在源又问,有没有易容的法宝器物。
“有,精品级别的只有覆脸的面皮,一张三枚金风钱,只剩三张。”张潘潘这回利索地接上了。
面皮是一次性的,加之使用麻烦,显得有些贵,问津的人也少,所以百宝阁库存也不多。但优点是只要不摘下来,效果是真的好。
易容的法宝器物多数是名家级以上的幞头、丝巾、幕篱之类的,携带方便,重复使用,贵有贵的道理。缺点是只要脱落,易容效果就消失了。
江在源听完张潘潘的专业介绍,默默地把那三张面皮收入了腰牌。
指鹿为马,我再也不需要你了,江在源暗道。
张潘潘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因为她开始有提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江在源又挑了十样物品,分别为:文房四宝一套,计划送给兄长;桃木拐杖一根,送给任老先生;缺角的匠作镇纸一块,送给沈大先生;字画一幅,送给蒙学书院后山那位被任老先生称呼为“疯子”的前辈;手串一对,送给端午;酒葫芦一个、扇子一把、印章一枚、刻刀一套、伞一把备给师兄师姐们,看人而送,还余出一样见机行事。
总共花了十枚玉露钱加一枚金风钱,还剩六枚金风钱。你真是个小机灵鬼!江在源得意暗道。
张潘潘也是惊呆了,一旬的个人业绩就这样完成了,多出来的都有提成,还能拿到足额的月俸加奖赏!那几个姐妹们应该要捶胸顿足了。
江在源在掌柜处买单后,殊不知,立于一旁的另外五名垂头丧气、懊悔不迭的宾侍中,有一位已经悄悄盯上了江在源。
江在源满载而归,心情舒畅,牵起白白,离了双侣镇。
…………
这半日行出双侣山,转去官道,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中都城了。
想到即将和兄长肩并肩,心情不禁有些澎湃。
正走在群山之间,一道红光扭扭曲曲,向他疾冲而来。
江在源勒马而止,全身君子气效仿成真气缓缓流转,戒备地看着来人。
原来竟是在一加仙驿门口遇到的粉裙少女,她脸色苍白,口角有血,一头青丝凌乱,粉裙伤痕累累。
“这位少侠,快,快去救我师姐……”她遥指东边方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江在源见状,松开马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住了少女的身形。
伸手一探少女鼻间,气息温暖微弱,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