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能出来吗？”周云问。

“你想干嘛？深更半夜的你要约我出来？”宋迟说，“你可真是贼心不死啊。”

“你怎么不去死？”周云咬牙反击。

“呸呸呸，一天到晚咒我。”宋迟说，“我这边还要一会儿，大概九、十点的样子能收工吧，我们哪里见？”

“谁说要跟你见了？”周云的语气阴阳怪气起来，“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出来，又没有说我要出来。”

宋迟那边沉默了两秒。

“算你狠。”宋迟倒吸一口凉气，“那我挂了。”

“等下我发地址给你。”说完，周云就挂了电话，不给宋迟指责她说话前后矛盾的机会。

想想，也真是有意思。

每次跟宋迟说话，总是忍不住跟他呛，像个小学生。周云心里面其实也想过，她能在宋迟面前这么放松，甚至有点肆无忌惮，何尝不跟周览说的那些事情有关系。周云心里面对宋迟多少是有些好感的，而且她也确定，宋迟心里面对她多少也是有些好感的，互相都有些好感。

但现在不能够在一起，现在谈恋爱，耽误事。

所以，就在这一次次的接触里，仗着点心知肚明但没捅破窗户纸的小心思，你试探一下我，我试探一下你。

无法真的牵手，就顺着某种隐秘的、无法言说的心意，撩拨一下。

周云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明眸皓齿，灿然生辉，眼睛里好像有一片湖泊，阳光洒在湖面上，粼粼如晶。

“你是周云吗？”一个怯怯的小女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周云心生警惕，收起笑容，转身看去。

一个梳着马尾的瓜子脸小女孩，看上去是个初中生。

“你真的是周云！”不等周云回答，这个小女孩就确定了她的身份，“我能请你给我签个名吗？”

周云问：“你是我的粉丝吗？”

小女孩摇头，说：“我不是你的粉丝。”

“那你为什么要我给你签名？”周云问。

“因为你是明星啊。”小女孩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周云摇头，“你不是我的粉丝，我不给你签，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她拍拍小女孩的脑袋，走了。

小女孩一脸匪夷所思，嘀咕：“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