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迟能懂许惟时说的话,这意味着许惟时想要在公众媒体前承认两人的契约关系并非是空穴来风。
白越生的避而不见让许惟时找了一个与他模样相似的替身,而这个替身刚好因为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只能被迫委身与他。
在被利用、被诋毁后,许惟时的白月光回来了,于是乔迟被抛弃。
乔迟无时不在感叹,自己所经历的,到底还是与原剧情有着一些相似之处,他将许惟时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摸着他手指上硬硬的茧点了点头。
与其去费劲解释事情真相,不如就按照网友们想看到的来做好了,解释了不一定会信,但是坐实了契约关系,网友们就一定会信,只是许氏集团的股票该跌了。
“你见过白越生。”许惟时看着乔迟,目光中满满都是柔情,“可能要委屈你再见他一次了。”
乔迟没好气地摔了一下他的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张医生走了,安叔站在餐厅门口,听着两人说话虽不怎么明白,但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没了,之前的心结被打开了,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也消失了。
许惟时借着f国的业务,安排了一场酒会,时间就定在三天后,而这两天,许惟时每日都在家中与乔迟商量着两人该如何在这场酒会上表演。
“术业有专攻。”
乔迟一脸得意,“许惟时你运气好,刚入行就有我这样的前辈带你,也是你祖坟冒青烟了。”
许惟时看着乔迟,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乔迟就穿着戏服,不禁笑道,“只知道前辈一直在拍古装大戏,想不到前辈还会现代戏。”
乔迟冷哼一声,“道理都是通的。”
许惟时点头,“请前辈教教后天的戏我该如何演?”
乔迟摸着许惟时的脸左右看了看,“你大可本色出演。”
“本色出演?”许惟时问道。
“你想想,”乔迟松开手,“刚见我是怎么对我的,酒会上就该怎么对我?”
乔迟着一问,许惟时顿时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忙抓住乔迟的手,“我忘了,”说着又在乔迟嘴边亲了一下,“是这样吗?”
餐桌下面,乔迟一脚踢在了许惟时膝盖上,“还装!难道要我来给你回忆回忆?”
许惟时疼得咬牙,抓着乔迟的手却不肯放,“不行,我没有办法再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了。”
“废物!”
乔迟端着一副过来人的架子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演员?如果你把你自己的情感强加在角色身上,你觉得你是在演戏还是在表现自我?”
许惟时面上微微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随即他便跟着乔迟正经起来,他从不知道乔迟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在拍戏这件事上能有这般见解,其实他在与乔迟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乔迟几乎无时无刻地在打破他给乔迟的预设,几乎每一次都能搅动起他的情绪,而今的乔迟的确令他刮目相看,甚至让他隐隐有些担忧。
因为他越发了解乔迟,就发觉自己不了解乔迟。
“安叔,”乔迟对着站在一旁的安叔招了招手,“帮我拿纸笔来。”
安叔应了一声,将纸笔放在了乔迟面前。
乔迟在纸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就将写好的东西展示在了许惟时面前。
“看好。”乔迟指着一个“门”字说道,“你从这里将白越生牵进来。”
许惟时看着乔迟的狗爬字问道,“你呢?”
“我在这里。”乔迟指着两道斜线,“我从楼梯上下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许惟时看向乔迟,想说能不能换个方式,却见乔迟一脸认真,便改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质问你。”乔迟偏过头,一把揪起许惟时的领口,高声道,“许惟时!你什么意思!”
许惟时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乔迟在演戏,便回道,“没什么意思……”
乔迟松开了他,嫌弃地摇了摇头。
“不行,太弱了,你这样观众的情绪没办法带起来。”
“还有观众?”安叔站在一旁插嘴道。
“当然得有。”乔迟回道,“没有观众演给谁看。”说着他稍一思索,侧身捧着许惟时的脸对了对方向,“你这样看我,表情臭屁一点,诶…不是这样,眼神再冷一点……还冷一点,你就当……当我是阿勇。”
许惟时努力了三分钟,这才将眼前的乔迟当做阿勇一样看待,而且还不能分心,稍一分心,他便又沉浸在乔迟这双灵动的眼睛中去了,他心道,这拍戏是真难,难怪乔迟拍一部戏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
“注意力集中起来!”乔迟眼看许惟时的目光又变得柔和起来,不由得冷声提醒道,“跟着我说台词!”
许惟时不敢动,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了解。
“你就说——没明白吗?难不成还要我与你解释。”
许惟时跟着重复道,“没明白吗?难不成还要我与你解释。”
站在一旁的安叔与几个阿姨纷纷摇头,这话从许惟时嘴里说出来,确实该打。
乔迟继续说自己的台词,“明白!按照约定,你该给我补偿。”
许惟时刚想点头就被乔迟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你就这么说——是吗?看来你对你之前的表现非常满意,你自己说说看你值多少补偿?”
许惟时看着乔迟,张了张嘴,小声说道,“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