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挥挥手道:“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
离开时一路无阻,之前的警戒好像已换了一批人。
没有人盘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默契的看了一眼,便让他离开现场。
一路上,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感觉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紧张刺激。
每一桢的画面都无比清晰,却又扣人心弦。
直到看见了那栋住宅楼,他的心才得以安宁。
因为那里有他的家。
……
“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你还我儿子来……”
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足10公里的一栋别墅区内,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正哭天抢地的哀嚎着。
只不过,此时的她已没有半点平常的优雅气质,涌出的泪水将她脸上厚厚的粉底冲得七零八落。
看上去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是何宇的母亲,张霞,在不久之前,她接到了校长刘长江打来的电话。
她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狂当中。
其实刘长江不想打这个电话,毕竟这是件触霉头的事。
当他得知跳楼的是何宇、张建他们时,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一般,两腿发软,站立不稳。
事大了!
这是他得知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不论是何宇也好,还是张建也罢,他们的父亲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特别是何宇的父亲,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说一言定生死,但要搞他一个校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况这次是他们六个人一同跳楼了。
这怎么和他们的父母交待呢?
刘长江感到有些晕眩,浑身瘫软在了老板椅上。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如同在趟雷,稍不小心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虽然他不想打这个电话,但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打电话是错,这是报丧,难免殃及池鱼。
不打电话更是大错,隐瞒重大事故,直接追责。
万般无奈之下,刘长江咬着牙,硬着头皮拨通了他的上司何哲才的电话。
在电话中,他没敢隐瞒,详细的将何宇等人的死讯告诉了何哲才。
电话那头,何哲才不发一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只有急促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刘长江知道,对方越是沉默,说明心中的怒火越盛。
沉默到了极限,便是疯狂的爆发。
短短的几十秒钟,犹如漫长的煎熬。
果然,沉默很快被一道尖锐到了极致的嗓音打破了。
刘长江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却不敢挂断电话。
这个人是何宇的母亲,张霞。
“啊……”
尖锐刺耳的嗓音震得刘长江的双耳嗡嗡直响,一阵耳鸣。
对于张霞有失得体的暴怒,刘长江能理解,心中弥漫着阵阵苦涩。
“刘长江,你这个王八蛋,我儿子放在你那里,说死就死了,你还我儿子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了张霞在电话中的凄厉的尖叫声,刘长江整个人彻底沉入了深渊,透体冰凉。
“你还我儿子来,我也不活了……”
电话的另一头,张霞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状若疯狂,保养的极好的脸庞上已是无比的可怖:“我要他们都死,给我儿子陪葬。”
何哲才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阴霾之色越来越浓密,他紧紧的咬着牙齿,脸颊的肌肉在明显压抑不住的微微颤抖。
何宇的死,无异沉重的一击,让他本来儒雅的五官变得分外扭曲诡异。
谁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他全家。
他的眼底深处怒火滔天,恨意滔天,杀意滔天。
“够了。”他爆发出了怒到极点的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