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鸾眼里浮现一抹冷笑。

暗卫们齐刷刷出现，‘砰’地出掌，将夜洵震开。

夜洵倒退数步，才堪堪站稳。

“同是心八境，我还有暗卫死士随身保护，你有什么资格杀我？”萧青鸾慢条斯理地抹去嘴角鲜血，“我让你打，是因为你气到动手打我，说明你内心的痛苦不比我少。所以我才心甘情愿让你打，不然你以为你能打到我？”

夜洵死死盯着萧青鸾，胸口急速起伏。

双眸猩红。

“怎么？我让你去见苏锦歌，你反而不去了？”萧青鸾嘲讽地看着夜洵，“这一千年来，你不是日思夜想都想着她吗？觉得你脏啦？不敢见她啦？没关系啊，反正她也不见得干净多……”

“你给我住口！”夜洵‘啪’一耳光又扇了过去。

暗卫们没有指令，低着头一动不动。

萧青鸾缓缓转过脸来，微笑：“你尽管打，我不会还手的。但是你记住——你夜洵，到死都是我萧青鸾的驸马！这一辈子，你也别想回到苏锦歌身边！”

他折磨她？

好啊，她也用苏锦歌折磨他！

就看谁先熬不住！

夜洵眼角的皱纹，骤然深了好几度。

他颓然地坐回了书桌前。

书本上的文字，全都变成冰冷的利刃，如凌迟一般刮着他的心。

歌儿……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你还有星沉，还有小九啊……

夜洵痛苦地闭起双眸，不想看萧青鸾，也不想再去猜测苏锦歌此刻清醒后的心情。

他好怕。

好怕……

萧青鸾怔怔地看着夜洵流泪，原本冰冷怨毒的表情，骤然间破防。

“夜洵！你该死！你给我去死！”她忽然扑上去，对夜洵又抓又打，“我不许你哭！我不许你为她哭！”

……

夜星沉和祖师爷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都。

萧九禹也负伤跟在后面。

但到了京都之后，萧九禹便在苏府之外的巷口停下了。

他脸色苍白地捂住胸口，但终究是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九皇叔！”萧力同样脸色苍白地追赶而来，见萧九禹吐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本王没事。”萧九禹撑在萧力的手臂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府大门口。

然后，他轻微松了口气：“没事，他们神色如常，没出大事，没出大事……”

萧力听得真是心疼不已，九皇叔都伤成这样了，还记挂着那个苏锦歌？

他忍不住劝道：“九皇叔，您伤势如此之重，还是先回王府休养吧。”

萧九禹摇头：“不，夜星沉和老祖宗已经进去了，本王要等消息。”

等消息？

萧力闻言忍不住苦笑：“九皇叔，恕属下直言，夜星沉不可能派人出来给您送消息的。”

为何？

萧九禹刚下意识想问出口，却攸地抿住了薄唇。

是啊……

他的身份，如此尴尬，夜星沉肯出手救他都是看在忘忧雪莲的份上。

所以……无论苏锦歌有没有事，夜星沉都不可能派人出来通知他……

“九皇叔。”萧力真的替自家主子感到难过。

“无妨，本王再看一会儿。”萧九禹淡淡垂眸，语气平静，“再看一会儿，便回王府。”

萧力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陪同一起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