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听他语气冷淡:“我写完提前交卷,发现你一个人在这边站着,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这么多人。
“看到了?”景迎将不耐烦表现到极致:“看到了就走,好学生不要来这。”
时稚不言语,低下头。
女孩生了张精致的娃娃脸,遮住唇鼻只看上半张脸,又漂亮得很仙女,鼻梁高挺,较低的山根显得面相更柔美。
这会儿她微低脑袋,前额碎发落下几许,透着被欺负过后的清冷感,顿时让他没脸命令她做什么了。
景迎语气变软:“冷不冷?”
时稚看身上宽松长袖,又看了眼他外套,摇头,感觉他口吻不似方才冷硬,抬脸观察他表情。
景迎表情温和:“外套呢?”
时稚很乖:“刚考完,有点热,留在考场了。”
“嗯,考得怎么样?”景迎咬着香烟,眉眼晕染几分笑,话音懒洋洋的。
“我觉得还行。”蝴蝶效应,时稚也笑了笑,“你呢小景?”
景迎“啧”了声,这个称呼他已经忍很久了:“你能不能不叫我小景?”
“啊?”时稚眨巴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为什么?”
景迎口吻疏淡:“大你两岁。”
“可我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我问你全名,你不肯告诉我,让我喊你小景。”时稚道。
“……”
景迎错开眼看别处,眉眼的笑意肉眼可见淡了几分。
好像不太喜欢提医院那会儿。
时稚代入对方想了想,觉得他这反应正常,没人喜欢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
“那我喊你什么?”
景迎无所谓:“随便。”
时稚:“小迎?”
景迎气笑了骂:“滚远,再让我听见小字,揍你信不信。”
最后一句故意恶狠狠。
时稚忍俊不禁想继续说,颈前忽地一烫,有什么东西从微敞的领口掉进去了。
“啊。”
景迎踩灭地上烟蒂,抬眼就看见一抹火星划弧线飞了过来,从女孩白皙娇嫩的脖颈滚进领口。
一声短促惊叫。
景迎即刻揽过她肩膀,面朝屏风挡住他人视线,一只手压下女孩后背,一只手撑开松紧衣摆,却没有东西掉出。
他眉头一皱,压根没多想,手从衣摆下方伸进,指尖小范围摸索,眨眼抽出,摊开手掌,赫然是一枚尚未熄灭的烟头。
景迎眼眸冷冷眯起,烟头攥熄在掌心里。
女孩单薄的身体正在他怀里发着抖,眼尾被委屈染红,迅速逼上泪意,眼神透着无辜和惊诧,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景迎脑子里忽地想起什么,眼皮子陡然一跳,手又一抖,烟头从掌心落下:“我……”
时稚人傻了。
电光火石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东西掉进来烫着胸口,她想伸手抓出来,有只手比她更快。这会儿,被烫那处隐隐作痛,她手里揪住烫出洞的布料,格外娇小的身体被他囿在臂弯和胸膛间,稍微用力就能囿碎她似的。
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越界接触,让她的脑子里仿佛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像有沸水不停欢腾,咕噜噜地冒着泡。
景迎想问她情况,忽然听见那边传来某个男生的轻声戏笑。
他抿直唇线,眼神愈发冷,沉脸脱掉外套,宽大的衣服罩在女孩身上,低哑哄道:“回你的考场去,行不行?”
眼见女孩没有反应,景迎缓声,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时稚忙不迭点头。
“走,不要停。”景迎轻轻推她,说话不咸不淡的:“考试快开始了,跑起来。”
时稚一鼓作气走出屏风。
没走几步,屏风后骤然响起一道怪声,是想要叫喊,却被戛然而止的动静。
她顿住脚步,心生迟疑,很乱很慌的感觉仍在。
思及他刚刚的话,也出于对他的信任,时稚裹紧身上极具安全感的外套,低头快步离开。
–
石壁屏风后。
景迎反扭了一个男生手臂,将人死死摁着,捂住男生的嘴,堵住险些脱口而出的尖叫。
男生身体前面几乎整个贴在粗粝的沙石墙壁上,头部被迫后仰,后仰的角度残忍又折磨人,脖子要断了似的,喉结突痛,吞咽困难,嘴巴被身后之人的大手牢牢捂住。姿势已经到了极限,男生脸色憋红,眼睛害怕瞪圆,巩膜因疼痛迅速泛起血丝,另只手根本无从反抗,只能艰难地拍打墙壁,求饶的呜呜声自指缝间溢出。
“噓。”男生听耳边有似恶魔在低语,压轻声线阴沉警告:“敢叫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