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不用。我这是要找人来打架呢。给了供品,不是让他吃饱了好有力气打我吗?”思翊玩笑的口吻将这一家子都逗笑了。
夜渐深沉。替刘琼贴了阳符,思翊就回到自己的客房。
醒来也不知时间,思翊就先下楼往厨房去洗漱。往院子及屋里看看,都是静悄悄的并不见有人。
厨房里留着一只盖了斗笠的水桶,灶上还有一大锅的热水。
思翊见到这个不免心里痒痒。因昨晚人多他不好意思操演拳脚呢,所以,他就凝神静息的吐纳一番,再撒欢的走起了外公所教授的散手。
这时,楼上才有轻启房门的声音。但思翊已经动了身形,自然要练到出了汗、尽了兴才住手。
等他洗澡出来,琼儿就站在堂屋的小后门勾着唇的看住了他:“他们都出门去了。不过你需要的都买齐了。”
随她到了堂屋,这里果然堆着好些的物件。尤其醒目的是竟有两大捆的纸钱码在了那里。
正奇怪怎么会是两大捆呢?思翊上去看了才明白,这竟是黄表纸的纸钱。
他动手折叠纸钱呢。虽然黄表纸的飞灰要少许多,但他还是让刘琼隔远了的坐着。
成捆的纸钱自然有夹带,思翊且把制作不规整的、打制不全的、并全净面的黄表纸都分类放在一边。
琼儿看这动静就有了兴趣:“上回的师傅都让我和我妈随意的叠这些纸钱呢。怎么你的作法这么的不同?”
“本来是大堆的烧也不当紧。不过我有些强迫症,所以追求过手的事情,都要争取能更好。”思翊想了想,又说:“上次那师傅也排了水碗呢,只怎么我没有看见你准备的衣物?”
她笑着说:“原来那师傅作法,是不准我在边上看的。但我好好奇,所以你能不能让我直接递衣服给你,然后还在边上看看呢?”
“我们只是怕,到时候会起争斗的要跑动,所以一般不允许其他的人在边上站着。因为让一个、而不让另外一个,这不就得罪人了?若是你能说通他们,他们都认准是远观,那么,你可以随意。”
两个说着话,却听到杨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刘琼迎到门口,思翊也起身微笑:“你们回了,时间大约也差不多了吧。大家帮我把这些物件都送到院子里去,还帮我把祭台安排了罢。”
说完他转身回房去准备个人的行头。等他下来时,院子里的祭坛也安设好了。
思翊让大伯娘去掩了大门;要俊子嬢取了大汤碗舀了井水端过来供上。
等他们按吩咐退到厨房那边的檐下后。思翊才排开八卦圣兽牌。因为这祭台小了些,不够设六方的位置。所以他就依了四象的方位,把这些令牌按左青龙、右白虎…的次序都立在了水碗的四方。
闭眼凝神静息的站了几分钟。他蹲下身子先烧了九灰纸的开始祭水。
然后念《镜光咒》、封碗口。
接了衣服过来在纸钱火堆上、水碗处旋演映衣……。之后是捏了小拈花指念《索源缚邪咒》。
让他讶异的是这个过程,竟顺利到了让他都不敢相信的境地。
因为只是一回的咒语念完,那祭台上就有了动静。一股阴寒的风从品字形的纸钱上吹了过去。
‘我竟会有这么厉害了吗?’这个念头来了即去。‘嗯,应该是对家弱吧。’思翊不敢耽搁,立即俯身烧纸并叨念《定影神咒》。
在起身的同时,他用单贯捶的手法将所覆盖的纸钱一下撤出。水碗之中果然有一松着皮肤的脖子在那里移动、闪躲。
思翊心里一喜…竟然是脖子啊。对方确实是差着自己很多了。
不过旋即的,他又愤怒了起来。因为这位到了这时候,他还是一直的躲避,移动呢。
思翊猜想那位一定是想逃避责任呢,所以他就怒声的叫了起来:“我已经看到你了,你还躲什么?”
对方没有回应,只那影像还是一直的在晃动。
“你是哑巴了不会说话的吗?还是有什么依仗、觉得我不敢下手惩治你?”
思翊回过头来,就对正在身边、那早看得呆住了刘琼轻声说:“我喊‘刀’来。你就大声应着的,然后跑到厨房去取菜刀来。这不吓吓他,他还一直还这么跑就不好办。”
说完。他回头故意的一声大喊:“刀来。”
“就是她害的我吗?师傅你帮杀了她为我报仇……。”刘琼一边大声地应着,一边往厨房跑。
就在她取了刀又跑回,思翊正要伸手去接时。
他们同时发现,水碗中的影像竟突然地失去了踪迹。
“它、它竟然消失不见了?”刘琼用手里的菜刀指向水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