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就被灭灵小队的成员、顾衍的好兄弟黎光年请求着来督促顾衍吃药，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觉得顾衍会听她的话。

而且，雪还不会说话。

“你是想让我喝药吗？可是它很苦”

为了博得同情，顾衍甚至开始装起了柔弱。

雪歪了歪头，抬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那一碗药，就要递给顾衍。

端到顾衍面前，却迟迟未见他接过，

雪疑惑地看向床上的顾衍，为什么不喝？

顾衍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意思，眼中夹杂着眼泪，举起自己的双手：

“疼。”

那双胳膊一下，被纱布缠了个严严实实。

雪眨了一下眼睛。

放下汤碗，转而一只手扶着顾衍没有包扎着的胳膊，一只手扶着他的背，慢慢的将顾衍扶起来靠坐在床上，还在他身后放了一个枕头。

动作间，两人难免离得近了些。

雪的发丝蹭过顾衍的脸颊落在他的胸膛上，雪白的中衣领口敞开一个不大的扣子，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顺着扣子钻进去，一瞬间的冰凉让顾衍心口一颤。

女孩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在他眼前，让他有一种狠狠咬上去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亡灵，普通的攻击根本对他们无效。

胳膊和背上的冰凉突然让他反应过来，不对！

这不对！

亡灵明明没有实体，为什么他感受得到她掌心的温度？

顾衍瞳孔一缩。

惊讶间，雪已经重新端起碗来，坐在床边上，盛出一勺子，喂到顾衍嘴边。

顾衍一时不察，还真没反应过来就把一勺一勺的药给吞了下去。

等反应过来，一碗汤药已经见了底。

顾衍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他竟然就这样给吃下去了！？

紧接着，一块桃花糕放到嘴边，香甜软糯的糕点伴随着桃花的清香，顾衍望着它，皱着眉想说他不喜欢。

结果刚张开嘴的一瞬间糕点就被塞进了嘴里。

顾衍：

“”

他阴沉着一张脸，抬起头，却被女孩嘴角弯起的弧度吸引了过去，久久不能回神。

阴沉的脸僵在那里，忘记了维持，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从那一天奇犽山脉之后，雪就一直维持着苏醒的状态，也未曾回过异空间。

异空间是异度虚空和人族契约之后单独开辟的一个空间，异度虚空的生物在契约未解除或者契约的人未死亡的情况下，会住在异空间，不能返回异度虚空。

这还是第一次，顾衍看见她笑。

像是初升的太阳，能够赶走所有黑暗。

唇边触碰到的一抹凉意，让他再度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亡灵。

可是，不是亡灵，又会是什么呢？

这世上，不就只有亡灵和人族存在吗。

顾衍闭上了眸子，陷入了沉思。

而嘴里那块桃花糕，早已被他裹入腹中。

没有人知道的是，他不仅讨厌喝药，还很讨厌甜的东西。

尤其是后者，甚至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可是今天，他不仅两者都吃了，还没有一点一丁的厌恶，甚至满脑子在纠结，她是不是亡灵这件事情。

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