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整个人像是只有骨骼被一层皱巴巴的皮肤包裹着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血肉与生命力。
玛丽身上的皮肤都干瘪无比,那些曾经涌动着青春血液的血管,此刻都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像一条干瘪的河床。
村民们发现玛丽的时候,玛丽的尸体已经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腐臭味,尽管从她失踪到众人发现她,也只过去了四天。而且当时的气候并不炎热,尸体的腐烂速度却异常之快”
写到这里,保尔忍不住又卖了个关子,在信中提问道:
“妈妈,我之所以要将这个故事写下来分享给您,是因为我觉得它实在太过于曲折离奇,甚至已经超出了常理的限度您一定想不到凶手是谁!”
“马车夫当场失声痛哭起来,村民们看着眼前悲惨的一幕,也都纷纷转过身去,或是安慰起车夫来。
只有那磨坊主的儿子,面对这种突然的打击,还打起精神来。
他不顾尸体的腐臭和他那未过门未婚妻样貌的恐怖,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想要找出杀害玛丽的杀手。
在他的努力下,还真让他发现了一点线索——
拨开玛丽干枯的头发,微微侧过她已经嘎吱作响的脑袋,玛丽的颈后,赫然是两个深深的齿痕!
齿痕附近的伤口呈现出紫黑色,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是被野兽撕咬了一般。
可哪怕村里最有经验的猎手上前来辨认,也无法辨别出伤害玛丽的究竟是何等野兽。
得知玛丽的死讯后,村里一个牧童哭哭啼啼找到了马车夫家里,向他坦白一件事——
玛丽没失踪的时候,有一天他去森林中寻找走失的羊羔,正看见玛丽和一名男子在树丛中借着月光幽会。
那男子身材高大,皮肤异常白皙,眼睛深邃无比,一头黑色的卷发几乎到了腰际。
牧童只是匆匆一瞥,就断定这男子不是磨坊主的儿子,两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大相径庭。
可不管是为着玛丽的声誉,还是因为那男子威胁而警告性的一瞥,牧童都不敢将这件事宣扬出来。
如今得知玛丽的死讯,牧童便也顾不得那许多,只想为马车夫提供一点线索,好让他赶紧找出杀害玛丽的真凶。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陷入了僵局——
神出鬼没的黑发男子,颈后两个深黑的血洞,以及那不属于任何野兽的齿痕间距
到后来,村中便慢慢流传起了一种传言——
玛丽不是死于人类之手,而是被吸血鬼给杀害了!
村中唯一的牧师来为玛丽祷告之后,也无奈地摇摇头,说玛丽的灵魂早已往生
可怜的马车夫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只有这个故事在村中隐蔽而神秘地流传下来。村中人还说——
百年前,他们村子里也同样出现过吸血鬼,据说吸血鬼因为吸食人血,容貌一直貌美不衰,甚至异常妖冶
他们生着两只尖牙,也许那尖牙的距离正是玛丽颈后血洞的间距。甚至吸食玛丽血液的那只吸血鬼,说不定还是百年前的那一只!
只是谁也没活着和吸血鬼打过照面,也许这件事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最终成为村子里的一个神秘传说”
保尔洋洋洒洒地用了两页纸将故事讲完,接着又安慰起母亲来:
“妈妈,请您不要感到害怕,这只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听到的异闻,想分享给您增加一点新鲜。
请您切不要为此事忧愁惊惧,不然我会为此遗憾难眠。
妈妈,等哥哥回来之后,请您将这个故事分享给他好吗?我想知道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以及有没有被这个故事吓到!
妈妈,请您尽快给我写信好吗?这里我认识的人没有那么多,您的来信将会给我莫大的安慰!”
看完保尔的信,宁墨闭了闭眼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科尔见到母亲这个样子,以为她是被这个血腥恐怖的故事吓到了,连忙为宁墨倒了杯水,接着轻柔地为宁墨按摩起脑袋来,说道:
“保尔实在是孩子心性,明知道您晚上有时候会失眠,还拿这种故事来惊您的心。
母亲,您赶快将这个故事忘掉就好了,我觉得还是野兽作祟
至于其他的,恐怕只是无稽之谈。”
宁墨看着眼前乖顺的好大儿,默默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目前看来,科尔成熟稳重,至于保尔
也许是因为只有十岁,或是天性使然,总有种调皮捣蛋的气质在信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