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爱心,这不是你的错啊。”
有几个一直很喜欢动物的女生听到傅汀这么说都对她投来感同身受的目光。
但胡九织只觉得虚伪。
有些人如果连猫咪都会怜悯
怎么就对人那么狠呢?
“好啦,到我了。”
傅汀说着转动了桌上了茶几上的塑料瓶,瓶子由快到慢转动着,最后停留在了胡九织和乔柏林的中间。
胡九织:“”
乔柏林:“我来”
“更偏九织一点,九织来吧。”傅汀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胡九织:“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呵。
真心话的话指不定眼前这个疯女人会问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东西出来。
“大冒险。”
“哦~行啊。”傅汀意味深长地看了胡九织一眼:“拥抱你出门后遇见的第一个异性十秒钟。”
“哇!”
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挑战,同学们也都成功地被激起了兴趣。
“那我申请现在就走到门外!”不知哪一个好事的男生说了一句,全场瞬间哄笑了起来。
胡九织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挑战倒显得毫不在意。
她干练地站起身来要往包间外面走,蓦地被一只有力的手腕牵住了。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包间瞬间安静了三秒钟,空气像是在那一瞬间漏风,被西伯利亚的寒流侵袭冻结。
胡九织眼底划过一丝不敢置信,回头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乔柏林。
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因为额前碎发的遮挡越发让人看不清全状了,胡九织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
“乔同学,有事?”
她在暗暗提醒乔柏林,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乔柏林的手腕。
乔柏林在胡九织出声的那一瞬间就松开了手,神情自然:“你鞋带松了。”
听起来语气与平常无异。
刚刚还惊诧万分的众人不禁又重新喜笑颜开起来,纷纷起哄让胡九织走出包间。
胡九织顺着乔柏林的意思绑了绑有些松的鞋带,却注意到了他不断点着地板的脚。
不着声色,却从未中断。
她微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打开包间的门,几乎是在同一瞬间,眼前飘过一阵微凉的寒气。
包间外面是一条宽敞的走廊,灯光明亮,胡九织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那阵寒气在她开门后奇异地停了下来,在她还未适应光而模糊的视线里带起一角克莱因蓝的袖口,那抹克莱因蓝似乎也因为前后对比太过明显的灯光而显得耀眼起来。
胡九织突然意识到,今天也是高一期末考试结束的时间点。
“乔壬风。”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虽然表面上可以表现得不在乎,但如果要让她在乔壬风这个臭小子和一个陌生男人之间做选择的话。
她很庆幸自己有乔壬风这个选择。
乔壬风微挑眉骨算是回应,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真巧”
还没说完就被淹没在了胡九织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在那一瞬间,乔壬风说不懵是假的,他刚想说出口的话好像瞬间消失在嘴边,消失在少女柔软的身体里,不见踪影。
他谈过好几个女朋友,算是熟悉少女软糯的身躯和轻柔的双手,可这些在他看来就像是无趣的公式一样,是每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具有的,单一,不难猜透,也没什么兴趣深究。
可胡九织不一样,她的身躯也柔软,只是有一种颤抖的冷,是放在透明茶几角处摇摇欲坠的冬日下雪限定玻璃水晶球,他几乎能嗅到那其中纷繁的冰雪与泻地的水银。
“是好巧。”胡九织抱得并不紧,甚至说得上是象征性的手臂相交,只是语气中透着自己也没有发觉的庆幸:“那就说一声寒假快乐。”
寒假快乐,乔壬风。
十秒已到,胡九织毫不留恋地脱离了乔壬风宽阔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神经病。
乔壬风嗤了一声,又莫名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像是要抓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
抓住的只有一团空气。
自己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应该很冷才对吧。
那她刚刚会感觉冷吗?
他突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