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你答应我考到市第一就满足我一个愿望,我也自然不会拒绝。”
缜密如他,此时却像只狐狸般狡猾。
只是乔柏林大概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一个女生能抗拒这样的乔柏林。
他的蔚蓝如拜占庭航向的绸缪,他的耀眼如众星如仪的罗盘,他的迷人如紫霭沉沉的恺撒,连翡翠都缠着绕上他的指尖,连夜阑都记得他的潇洒。
而在这一刻,他的绸缪化为了绕指柔,他的罗盘化为虚无的人工鸟,凯撒知道了罗马的秘密,翡翠分解为碎石,夜阑投进了阳光。
乔柏林是完美的代名词,但在胡九织的面前,他也是少年的代名词。
胡九织无缘无故地想起了陈粒在《绝对占有,绝对自由》中的那句歌词。
让我占有你,撕碎你然后像风握在我手里,抱着我像空气。
乔壬风是二月湿风中
的那一抹热气。
胡九织几乎回想不起来自己是以怎样一种姿态离开身边的乔柏林的,她想应该是逃离吧,像罪犯急忙逃离犯罪现场,小偷翻墙离开玫瑰草丛一样。
而另一边的乔柏林看着少女脸红得跑开,是少见的慌张与不知所措,他好笑地转了转还挂在耳朵上的,属于胡九织的,无线耳机。
“还真是可爱。”
他兀自笑了一会儿,连一旁接不省心外孙的老奶奶看见乔柏林的笑都不自觉地感染了,满是皱纹的嘴角绽开了一个颤巍却真挚的微笑。
“看看人家哥哥,再看看你个怂样,诶!”
老婆婆日常的教训伴随着外孙的哭喊声渐渐远离直到消失,乔柏林收敛了笑意,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柏林哥啊。”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传进了乔柏林的耳朵。
“照片删了没有?”乔柏林直入正题。
“啊,你还惦记着这事呢,我都删了。”对方刚刚还散漫的笑意顿时不见了。
“哦,是吗?”
不自觉地摩挲着大拇指,乔柏林突然笑了一声,只是那瞬间恰好大风乎起,乔柏林的气音也理所应当被风声所切断了:“别再有下次了,提醒陈之薇。”
fakerose酒吧
丁羽鸣讪讪地把早已挂断的电话放了下来,扭头看着包厢里纵声享乐的少男少女。
激烈刺耳的音乐声将整个包间席卷成音震的天堂,昂贵的香槟开得到处都是,甚至把这2000一瓶的香槟酒当成脏水一样随意泼撒。
反正不是要他们的钱。
有林漫这个大小姐在,谁还会在乎这些酒要多少钱呢。
丁羽鸣漂亮得如同女孩子一般的浅色眼睛闪过一丝罕见的茫然,不过只是转瞬即逝,随机又恢复了急躁的粗暴与暗藏的妒忌。
“呦,今天漫姐特地给秦哥办聚会庆祝他拿到第一个男主角,秦哥人来都不来啊。”
他假装不甚在意甚至是天真地看着坐在包厢中间被各种小鲜肉围绕的林漫,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
瞬间,空气里刚刚还火热的气氛一下子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林漫漂亮的双眼闪过一丝阴霾,细长的指甲握紧手中的玻璃酒杯划出一阵阵难听的滋滋声。
她突然将视线定格在刚刚那个说话的蓝色头发少年上,眼角微挑。
“唔,我认识你,你是秦释的队友。”
啊,每次都是这样。
他练舞练得膝盖破皮红肿,唱歌唱得喉咙沙哑,别人看到他,也只会说一句
哦,你是那个人的队友。
“漫姐果然好记性。”丁羽鸣讪笑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那是一年前的事啦”
“秦哥早就把我从队伍里踢出去了。”
“啊,那团也早解散了不是。”林漫对于丁羽鸣的“悲惨”遭遇似乎是感到有趣,真实原因却还是因为提到了秦释:“我知道他的,那个男团只是他在一年前闲来无事做的小测验,不温不火,也算是个教训。”
啊,原来他原本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只是秦释的小测验吗?
丁羽鸣再度吞下一口烈酒,随后讨好地看向林漫:“漫姐说得对,那团根本不值一提。”
林漫无聊地看了眼丁羽鸣如同一只狗一样讨好她的样子,只觉得无趣,随即转过头来继续和身边的人调笑,不再看他一眼。
如果说灵魂有颜色,那么有的人的灵魂注定是黑色的。
这样的人是可悲的,可悲的不在于他们黑色的灵魂,而在于这样的颜色使得其他任何靓丽的瑰彩都融入不了,最终只会被吞噬成最原始的一团黑。
即使他们的皮囊是彩色的,但只要他们的灵魂一日是黑的,他们就会永远觉得
颜色永远是只属于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