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深几许,再也寻不到往日平静,近期的郡王府气氛压抑,从前是墨言喜爱出门办事,如今却闭于书房卧房之间不愿出府,而封韫则是腿脚灵活程度有所提高。
花意正从书房里出来,差点撞上了走路来的封韫,封韫手上端着一瓷碗,也不知碗里装着些什么。
“公子。”
“言姐姐在里面吗?”
封韫心中有些慌乱,只觉得自己应该主动来寻她,否则只怕哪一刻她便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在。”
花意主动伸手要接过封韫手中的托盘,却见他摇头拒绝,这是他亲自动手熬的汤,必然也得亲自送到墨言的手上。
“你帮我敲门就是了。”
“砰砰砰。”
花意也没有废话些什么,直接抬手敲了三下,房间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纸糊的窗格照射出来,封韫扑闪的睫毛下满是期待。
“谁?”
房间里传来墨言沉稳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多少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妥。
“是我,花意,郡王,公子给您煲汤送来。”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随后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郡王!”
“言姐姐!”
封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便让花意开门,二人冲进去便见房间里的人背对着二人站在桌案前,单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封韫心中焦急,将托盘递给旁边的花意,自己迈着步子便跑了过去,却不曾想近日的锻炼全是白费的,脚在某一瞬间发出剧烈的疼痛,他的小脸变得煞白,硬生生差点要了他的命。
“言……言姐姐,你怎么了?”
在封韫的记忆力,墨言的身子一向是好的,更别说会吐血这种事?看着地上新鲜的血渍,封韫心惊胆战从袖口处摸出自己的手巾递给墨言。
墨言垂着眼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看清楚旁边扶着自己的人是封韫后,又极端地一把推开他,好在花意挡下托盘便也来到了封韫的身后,正巧扶住了封韫往后仰倒的柔弱身子。
“……”
花意很是无语,但又说不得什么。倒是被她扶稳住身子的封韫一脸受伤的神情,墨言用衣袖草草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冷声开口:“花意,带公子回房去,没有我的命令,最近不得让他出房门半步。”
“言姐姐!”
“是。”
封韫眼圈红了起来,眼泪挂在眼睑处欲要掉下来,花意眼疾手快直接拉着封韫便出了房门。
“呜呜……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
封韫刚跨出房门,脚上再也移动不了半分,就这么直直地摔倒在地上,脚上的疼痛哪里赶得上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