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尽然目光落在自己的指甲上,拿起旁边的不知名玩意儿开始磨起了指甲……
陈升嘴唇泛白,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看了一眼床上的贾玉,心里万般悲苦如今却无法言表,抬手直直将那把匕首插进了腰腹处,直到泛白的皮肤开了一条手掌大小的口子,没有血水就出来,她伸出白骨状的手放进腰腹间摸索,取出一颗白色的小珠子,抬手向罗尽然跪奉上。
罗尽然撇嘴,抬了抬手指,珠子便飞落到她刚打开的锦囊里,不屑于用手去碰。
笑话,这珠子可是有几百年的灵力,一直呆在水鬼的躯体里,恶心死了。
拉好锦囊,罗尽然看着面前正在渐渐消散的陈升,也不知道应该同情还是如何,只得当着她的面施法解除了贾玉身上的咒语,让她可以暂时地触碰。
只见陈升颤巍巍地想要伸手摸贾玉的脸,可还没等碰上,身子便从下往上消失殆尽。
午时过后,一辆马车疾驰在大路上,过处尘土飞扬,好在路上的行人少,大多遇到几个路边的茶摊,但也不会受到影响。
“累了吗?”
罗尽然一身白裙,伸出手捏了捏顾宁桉有些冰凉的手,面上的担忧肉眼可见。
顾宁桉白着嘴唇,很久没有这般奔波过,这马车很久没有坐过,现如今娇气得有些晕车,但他还是强撑着摇了摇头。
罗尽然眼尖,看出了他身体的不适,伸脚踢了踢一旁睡得正香的小雨,小雨被踹醒,心里不爽,抬眼看去,不就是自家主子吗?
“找个茶摊歇歇。”罗尽然低声道,手指运用内力,将温度一点点传给顾宁桉。
小雨点了点头,拉开车帘,对着赶车的车妇道:“大姐,我家公子身体有些不适,可否找个茶摊歇歇。”
车妇长得憨厚,驾马车也稳当,只是罗尽然吩咐要赶路,才只好一路疾驰,况且车里还有两个男子,心里自然也有些心疼,忙点头道:“好嘞。”粗嗓子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一些,刚巧,不远处有个小茶摊,因着路上行人少,只有个相貌普通,年纪较大的老爷爷守在桌边。
“吁!”车妇勒停马车,跳下稳稳落在了车旁,又伸手将下撵从车栏上拿下,小雨掀开帘子率先走了下来,随后便冲进了茶摊,道:“大爷,来壶热茶。”
罗尽然牵着顾宁桉的手也下了马车,顾宁桉的身子本来就弱,禁不住现在这样的劳累赶路,罗尽然心疼不已,但也没有办法,像小雨说的情况,出现了第一次必然会出现第二次,如果不能及时离开,只怕今后得不了逍遥日子过。
“好嘞,客人请坐。”老大爷年龄虽然大了,但却不敢耽搁,好不容易来了生意,忙将茶水端了上来。
罗尽然接过壶把,给顾宁桉倒了杯热茶,柔声道:“喝点茶水,压压心底的恶心气。”
“嗯。”顾宁桉抬眸看了一眼惊似天人的罗尽然,想来前些日子她不是这个样子的,啥时候变了模样了。
罗尽然心知他疑惑,笑道:“夫郎看不惯为妻如今的模样?”
“没有。”顾宁桉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的清香稍稍缓解了一下他的心闷,他也厌烦如今的身子,柔弱得如那细柳,风一吹便巴不得将他拦腰折断。
“两位客人真是般配,成亲了吗?”大爷闲来无事,坐在罗尽然对面搭讪起来。
顾宁桉性子内敛,再听着大爷说这番话,耳朵根子处迅速红了起来,不敢说话。罗尽然眼尖,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回大爷话:“还没,想着去了锦都再说。”
“锦都?那可离这远着嘞,少说也得半年的车程。你们去那里做甚?”老大爷也不忽悠人,如实相告。
“寻个亲戚,也想去那里谋个差事。”罗尽然拉过顾宁桉端正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揉捏着,这手细而长,右手掌心里有道匕首划出来的刀疤,如今褪去,疤痕连着血肉,长出了新皮,丑陋不堪。
顾宁桉想要收回手,却不想被她拉得很紧,却也无奈只能任由她如此。
“那感情好啊,锦都可是首都,你在那儿既然有亲戚,想来也是个有背景的,去了,差事也是好谋的。”老大爷说着,好像是自家女儿远行似的,说着说着,还有几分激动。
“那就借大爷吉言了。”罗尽然笑着眼睛微微眯起,天赐的容貌加上她这一笑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好男儿,亏得大爷已经成家多年了。
三人休息了会儿便接着赶路,这边过去锦都的路程远,罗尽然也不慌着去,毕竟那人也暂时不需要她,一路上游山玩水也算是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