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可不想黄莺莺还要下车去给谁磕头,又道,“好了,我们今天事情多,就不陪将军说话了。大勇啊,你将马车赶快些, 月娘吵着肚子饿,要回去吃蛋糕呢。”
黄勇跟他们的都是一个村的,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东家难难堪。朝肖雨顺点了点头,一扬马鞭,加快了车速。
肖雨顺见黄莺莺始终没说一句话,甚至连脸都没露出来,心里更加灰心,只能回了将军府的车队,让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的马车。
郭嘉仪几乎要撕烂手里的绢子,本以为肖雨顺被黄莺莺拒绝了便死心了,谁知道回来就闹出这许多事情来。
今天的事情要是传回盛京城里去,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沦为那些闺女们的笑柄?
那姓黄的村姑也是不要脸,都不住在村子里了,偏巧今天就回来?
这说不是因为听到肖雨顺和自己今天来,她才厚着脸皮跟过来的,谁也不会信!
还有刚才那一个时辰,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猜想,郭嘉仪就忍不住心里的酸。
可更多的是担心,要是肖雨顺真的铁了心要娶黄莺莺,那自己怎么办?郭家的脸岂不是都被丢尽了?
偏偏堂叔走时没有留下一个男丁,族里几个也都是不争气的,不然何至于让一个义子……
可她偏偏就中意这个义子,第一回见到肖雨顺时,他还只是跟在堂叔身边的军士,可她就是在一堆近卫里看到了他,从此满心满眼就离不开这个青年了。
说来说去,不争气的还是自己,明明知道别人定了亲,还是管不住这颗心。
悄悄拉开帘子往外看时,马背上的夫君果然还在默默望着前面的马车,气得郭嘉仪几乎要咬碎一口贝齿。
“这该如何是好?绝不能让那村姑抢走了将军!”
她这么想,却不曾想过到底是谁抢了谁的人。
到了县城外,黄勇老远看到几个衙役并小厮在城门处,为首的不是身着官袍的屠庚礼还能是谁?
“小东家,屠大人似乎在城门等你。”
黄莺莺一听这人,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气,秦奶奶挨着她看得仔细,露出丝会心的笑意,朝黄勇道,“快些,说不定县令大人找莺莺一直要紧的事。”
要紧的事?黄莺莺想了一遍,非要说要紧的话,莫不是今天的比赛出了问题?
于是也催促了一句。
城门前的屠庚礼也是老远就看到了黄莺莺的马车,连忙背过身去让小厮再给自己整理了一遍官袍,这一幕让旁边几个衙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倒是那小厮心疼自家公子万年铁树开了花,利落地给整理一遍,“公子,您今日丰神俊朗,只管上去与黄小娘子说话便是。”
屠庚礼老脸微红,轻叱了一声,“胡说什么,我找她自然是有正事。”
其他人也不敢跟他玩笑,只能暗暗腹诽,“您是有什么正事要在城门等一个掌柜娘子半日呢?”
只等马车近了,屠庚礼还是没端住县令架子,主动迎了上去,却是又看到了后方不远处的一队马车。
那队马车没挂旗帜,为首骑马的青年虽然有几分威武,却眼生得很,再加上他们与黄莺莺的马车有些距离,屠庚礼便没有在意。
“小东家你可后回来了,本官苦等久矣。”
屠庚礼到马车前,就听见里面一声娇笑,“县令大人有何事不差人来寻我,在这里等?”
黄莺莺从车里出来,下马车时,屠庚礼上前一步抬手臂让她扶着,“才知小东家去向,差人恐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