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开口,我答应了她。”
尤父又转首,眼神黯然的看着那张黑白照片:“从小到大,她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满足。”
“但是现在宁宁已经不在了。”
一位父亲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但是他还是温柔的对原野说道:
“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那个人。”
“如果他还有需要的话”
“我愿意继续资助他。”
剩下的话,原野都没有听进去。
他脑子嗡嗡作响,一些记忆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涌起、淹没。
原野在恍惚之间,视线骤然浮现了一只雪蝶,耳际充斥着熟悉的声音:
“抱歉,看恐怖片忘记关声音了。”
“你好,我是尤婴宁。”
“请问,还需要我报警吗?”
“野哥”
“哥,实力不错,下一把我们比比谁杀的怪多。”
“野哥,听说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的。”
“原野,不要替我做决定。”
“不要再让未辨明黑白之前,就试图让我背上罪孽。”
记忆的折磨之处,就来源于它让人一遍遍面临曾经的抉择却无动于衷。
原野几乎无法从回忆中抽身,只能任由人流漫无目的的离开葬礼堂。
“哎呦,你是没长眼吗?!”路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却没有换来原野的回神。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仿佛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原野不知道他该去哪里,他还有哪里可以去。
还有谁能够感受他的心情
看守所内。
原野在玻璃的一侧缓缓开口:
“你说,她是不是不该遇见我们。”
“”
原野握紧了话筒,抬起眼。
一米八几的男人在看守所的座位上,几乎快要说不出来话来的模样,与他硬朗的长相完全不符合:
“这几个月,我总觉得是我最自由、最充实的时光”
“能够参加fairyland”
“能够站在她的身边,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很久很久。”
“最起码,也要持续一阵子吧。”
他缓缓提高的声线,是愤怒又掺杂着忏悔:
“可是,现在呢?”
“裴与卿,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伤害她!”
他的拳头砸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引来了狱警的注意,狱警提醒了一句注意控制情绪。
原野的声音癫狂,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
那些自以为是,也让他成为了害死她的刽子手。
早知如此,不如不识。
“我们”
“我们凭什么”
“害死她啊?!”
噗嗤。
就在此时,原野听到了一道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