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久未笑的父亲,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可惜啊,那不是聘礼,是哥哥的嫁妆。
来送嫁妆单子的人说,等会儿那些东西会跟着哥哥一起进季府,府里单独给了哥哥一个库房,用来存放那些嫁妆。
嫁妆单子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要给到哥哥的手上。
父亲听到之后,脸色大变。
而且聘礼单子,也会给哥哥。
聘礼也不少,大部分都添进了哥哥的嫁妆单子,剩余的小部分只给哥哥支配,让他看着是交给月父还是也进嫁妆单子,都由哥哥说了算。
月蘅筝听闻惊诧之外,只觉得欢喜。
至少在她看来,哥哥就算嫁给那个季家纨绔,有这么多嫁妆,也一定会过得好。
甚至在那一刻月蘅筝隐隐觉得,是不是她的哥哥,不一定是进了另一个牢笼,而是接近了幸福呢?
在月蘅筝看来,仅仅只是嫁妆和聘礼这一点儿,就没有人能做到季家纨绔这样。
“哥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嫁过去,会幸福呢?”
这是月蘅筝最大的心愿。
月蘅容无言,他眼里的震惊难以掩盖,但却又极快归于平静。
幸福于他而言,不过是水中捞月罢了。
但如果是真的,那那些可以由他支配的聘礼,他是否可以留给筝儿呢?
他与月蘅筝虽不是亲兄妹,但已然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绊了。
至于……
月蘅容眼里的黯淡,被那轻薄的红纱遮盖,却在此刻好似重重的枷锁。
吉时已到
月蘅筝强烈要求自己带着自己哥哥出门。
她想亲手将自己的哥哥送往幸福。
只是出门却并未瞧见八抬大轿。
而是只见到一身喜袍的人,坐在那马背上,脸上戴着半张面具,透着不怒自威的凌厉。
“这什么情况?”
“季二爷成亲之日,戴着面具?这是什么习俗?”
“而且怎么没有花轿?”
“哈哈,你见谁娶过一个男人?所以,已然也用不着花轿了呗。”
……
周围压低的议论声,还是会入耳,但月蘅容无所谓,月蘅筝却是不满。
她不懂,他连十里红妆都给了哥哥,怎么连个花轿都不安排?
然而,马背上的人,直接翻身下马,那眼里的波涛灼热,月蘅容透着红纱与之对视,竟让心底一时泛起了涟漪。
那轻微的拨动,好似与他对那人心动如出一辙,月蘅容手心都起了一层薄汗。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双眼睛格外……熟悉。
却又很是陌生。
他分不清这人眼底的炽热,从何起。
季司深不顾众人的讨论,也不顾一旁月父的脸色,直接站在了月蘅容地面前,伸手。
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懵。
搞不清这纨绔,这不按照规矩来,又是闹得哪出。
月蘅容却像是看懂了季司深眼底的意思,他甚至能看到这双眼睛对他流露出的柔和笑意。
月蘅容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放进了季司深的手里。
季司深眼底的笑,更加灼热了几分。
红纱下的面庞,不可控制的泛红,却又强迫自己压下这异动。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对另一个人……心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