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哄而散，除了不能散开的，继续站在原地等别人走过来记录纸页。

“现在过去了三个小时。”

两个人身影重合后又分离。

希里耶也没有走，他拉着泠九的手准备回家，他要回的地方是一座倾斜的黑白高塔。

不知道为什么这村里的建筑离远了都感觉十分模糊，是那种任何感官都觉得看不透彻的感觉，离近了就清晰起来。

“其实大家都在和你演戏。”希里耶没有避讳的和他说。

“演戏？”泠九不理解。

“自从小塔看见你之后，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一定是要进村的，小塔…决定要醒了。”希里耶的语气有些悲伤。

“小塔？大爷吗？”泠九记得上次听小塔这个名词时，是大爷自己称呼自己的。

“嗯，小塔决定的事，基本上是不能改的，所以天道给我们所有人都说，要你进村，大家都很喜欢小塔，所以就配合着演戏给你一个下马威而已。”

听希里耶这么说，泠九感觉自己像被人摆了一遭。

“那你说养我的话也是演戏咯？”泠九突然没那么难受了。

“不是，我真的想养个人类玩玩，因为知道你一定要进村，所以我就趁机跟天道讨价还价了。”希里耶大方的说了。

“这算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吗？”

泠九估摸着自己被当作宠物是因为自己当时把总司当狗戏弄，不过报应来的好快。

“你说大爷他要醒了？”他知道大爷一直在自己空间里睡觉，但是怎么会在副本里再次见到大爷呢？

“嗯。”希里耶带着他们进入那座高塔，然后和他们说他给宠物准备的房间在什么地方。

泠九还在分析他的话，那些字里行间的信息让他想不通，小姐说过天道，楠伶和天道有关，但是天道和大爷什么关系？

他们听天道的话，天道好像听大爷的，那岂不是说，大爷在这里说话很顶用？

但是依旧不能解释大爷出现在他副本的情况。

“唉，你既然要养就得记住人类是活物，得吃东西，得洗澡，还得记得帮他打扫卫生，知道吗？”希里耶的哥哥刚好也在家里，用长辈的口气教导对方要做的事。

“知道了，虽然一直接触到的都是死去的生物，但是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希里耶低着头说，看来是经常搞混死的和活的生物的区别。

泠九真感觉碳基生物在祂们眼里是尘埃！

“那个谁，不准伤到我弟弟，不然我就让你一块一块的摆满整个村子。”他威胁了一下总司。

在这里也就只有总司能伤害到祂们，虽然可以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方不想让希里耶受到一点伤害。

“请阁下放心。”这死板的人头一次向别人妥协。

不过那正好，泠九还担心他会一根筋跟对面死杠呢，既然如此，他便放心了。

“我们不会伤害他。”对方意外的给了个保证。

“天道的旨意如此…”

这里的人喜欢说谜语。

“那个，你们口中的天道…谢谢，是谁？”泠九接过希里耶递给他的水果问。

“如果片面的说，天道无所不知，我们都听祂的，祂是最强的定序生物，祂的化身无数，为祂视野的延伸，祂无处不在，扎根在每条规则的纹理之中。”

这种描述的天道，绝对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我叫诺恩，是司掌光明，秩序，新生的定序生物，希望以后相处的愉快，苏小九和…我该怎么称呼你？”诺恩看了一眼总司。

“我是冲田总司。”总司冷静的回答他。

诺恩脸上有些迷茫，他用手托着下巴，又仔细打量了对方。

“不，天道告诉我你不是。”

你不叫那个名字。

无论它都是由一样的字符拼凑起来，用同样的顺序，同样的读音念出来。

它被念出来的含义和念那个名字时期待回应的人，绝对不是一样的。

“你好像被揉碎过，面目全非过，但是拥有过属于这样面目全非的你，唯一的名字，你身上还有小塔的味道。”希里耶对他们笑了笑。

听到他这么说，总司有些怀疑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底的声音也在叫嚷着，不过叫嚷的声音，好像既希望他看清事实，又不希望他反抗。

他突然被勒紧脖子的锁链强行从怀疑中拽出来，他看向泠九的背影，不知道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但那根锁链会在这时候停止。

“对了 大爷那边！”泠九差点忘记大爷，他现在最好去看一下副本里的大爷是什么情况。

“我带你们去找。”希里耶的性格和他黑长直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很热心周围的事。

“哥哥，你司掌的是什么？”

泠九知道拉齐纳所有的人都有自己司掌的东西，那祂们应该也是如此。

“我是哥哥的影子，司掌黑暗，混乱，死亡。”那个黑色的外表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他管理的东西。

“不过说是影子不太好吧？影子一直都存在却很容易被人遗忘，我总觉得寓意不好。”泠九表达自己的看法，然后小姐又提醒过去了四个小时。

“可能吧？我只是希望小塔可以开心一点…”希里耶苦笑了一声，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没说。

大爷果然还在那，他现在没在秋千上，而是坐在院长桌子上面，玩那些茶壶和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