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管制所的方向，有很淡但是味道不同，混合在一起的血腥味。

他还闻到粘着淡到几乎闻不见的龙血味的人的气味。

那个味道和当时龙血附近其中一人的味道重合起来。

“快跑小短腿！”细犬兽人拽着柴犬的脖子提了一把才让他明白过来现在的处境。

他抱着瓶子跌跌撞撞的奔跑着，没过多久就嗅到身后的空气中有浓烈的血味，他捂着鼻子不敢回头看，但是没有手去捂住耳朵，所以能听见身后金毛的惨叫声。

“我去拖住他！”边牧留下来断后。

柴犬相信比自己强大聪明的边牧绝对不会被轻易的…

柴犬嗅到了边牧血液的气味，气味像被挤爆的葡萄果肉溅的到处都是。

他的视线在模糊，那个瓶子被交给细犬，柴犬用哽咽的声音说着：“你跑的最快，一定要把东西送过去！”

他用小小的身体挡在后面，没有回头去看其他犬科兽人悲愤的神情。

柴犬看见这辈子最可怕的一幕，金毛和边牧的尸体躺在血泊里，造成这一切的人，看上去是个人类。

“我会尽力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

他看见一道光闪过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无人区的空旷地面，周围没有杂草树木之类的遮掩。

一群犬科兽人围着一个人类小孩，迟迟不敢上前。

“你是谁？”有人询问。

小孩没说话，从衣袍里丢出一截兽人的胳膊，上面还被一枚胸针穿刺过皮肤。

那些犬科兽人当然知道那条胳膊是谁的，一个个红着眼散发杀气。

见他们不上前，小孩又拿出一样东西，原地转了一圈，让所有兽人都能看清楚那是什么。

“要一起玩我的新玩具吗？”小孩说着，微笑着将手中玩具的脑袋掰掉了。

这一举动让那些兽人发狂般不顾一切冲上来，被包围的人却不为所动。

突然，他身边的土地探出无数藤蔓和植物的根系，将吵闹的东西平静下来。

“小姐，全部的，可能知道我们与龙血有关的人都杀完了？”泠九把手里的尸体丢掉，那些植物变成一支箭钻进他手上的花环。

“都杀完了先生！”小姐给的回答让他放心不少。

没想到那个人的血会差点让他引火烧身，如果不是有兽人跟在自己身后，他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因为这事栽了。

到时候等这伙人把自己报上去，然后被一大群兽人围攻堵死，他是不是又得再走投无路几次？

总司已经解决了那些兽人，回到这里与他汇合，不喘气不咳嗽还不喝茶的总司，陌生的感觉更浓郁了。

“做的不错，主人赏你的。”泠九丢给他一根棒棒糖，他下意识准备放在腰上的袋子里，却发现里面装着很多这种糖，还有两袋包装精致的糖。

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上一任阴阳师送的？

那就不应该了，这种东西又不会继承…

总司在跟糖果的来源较劲，发现还有个碎裂的糖果，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他把那块糖拿出来，注视时有很强烈的情绪划过去。

他，他要回去，回哪里去？

“阴阳师…”

对了，他要回阴阳师身边去。

但他就在阴阳师身旁，为什么会想要回去？

难道是因为上一任？上一任是谁来着？怎么几乎没印象？

他身边的东西是真实的吗…

一根无形的锁链在脖子上勒紧了，这是一个没醒来的梦吧？

总司摸了摸脖子，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了？因为做这种事情不舒服？”泠九的不耐烦好像又加重了，他踢了几脚地上的尸体发泄，“要是能来场大雨把痕迹冲刷干净就好了。”

“或许也不需要雨…”

他让总司把兽人手里的龙血递过来，那个精致的容器一看就知道是为龙血量身定做的，这些兽人应该经常收集其他生物的血液。

如果，那些兽人不贪心，拿走这个就走了不来找他，事情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泠九把龙血撒在尸体上面，然后让容器就那么倾斜着倒在地上，很快会有其他生物帮他把这里清理干净。

就当作是那些人自己内讧抢走东西却被野兽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