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还是八十年,我也记不清了。”刚说完,一团白雪砸到他脸上,师兄欢快地笑道:“你从小到大,打雪仗就没赢过我,老规矩,现在师兄给你报仇的机会。先说好啊,打输了不能再向师父哭鼻子。”
许掌门不由得苦笑,看了眼师父的灵牌,关上灵堂大门,也跳进雪里,抱起一大团雪,刚举到半空,怀里的雪哗哗啦啦的砸了他自己一身。
葛老大笑,又扔过去一团白雪:“哈哈哈,你啊,和你说那么多遍,还是没学会。打雪仗不单单要用手,还要用到脑子。”
空中雪团飞来飞去,吃亏的多是许掌门。战场越来越大,很快遍布整个院子。
正在扎马步的陈浩和许亮挪了几次位置,怎么躲也躲不开,只好加入战局。
四人各自为战,没有感情而言。
门上,窗户上,屋檐下的地上全是零零散散的雪团。
院子里的雪地没有一块是平整的。
趁着许亮和陈浩去烧热水的空隙,躺在雪里的许掌门喘着粗气说:“师兄,我想传出掌门之位。”
葛老一点也不意外,闭着眼睛,任由雪花落在脸上。
“你不问为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迟早要传的。”
“我想传给小浩。”
这下,葛老有些惊讶,“你才说过不太相信他。”
“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传给他。我了解小亮的性子,明明很在意,却迟迟不肯开口说出来。他父母的仇,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孩子比较认死理,谁对他好,他便加倍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记一辈子。三年前,老郑家的那口子无心说了他一句是非,他回家一声不吭,两年再没去过郑家,最后我问了几次才问出原因,你说这孩子,唉。”
“哈哈哈,和你一个样,都挺轴的。就只有这一个原因?我不信。”
许掌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感染了,你相信希望,我相信你。至于以后怎么样,就像赵皇说的那般,我他娘的都死了,还哪有力气管这些?哈哈哈!”
葛老重新躺下,享受雪花拂面的清凉:“不参与,不发表意见,你是掌门。”
“老子怀疑你当年让出掌门之位别有用心。”
前半夜在师兄弟两人的斗嘴中悄然溜走。
第二天上午,大雪停了。
特训营另外的四个人来到宗门正堂。
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这个年底满六岁。
一切从简。
正堂正中央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香炉和两个灵牌。
灵牌前面摆着一盘烧鸡,一条鱼,一盘水果。
许掌门坐在正中间,葛老临时充当司仪。
“下跪,向祖师叩头。”
“敬茶,我就不用了。”
许掌门开口:“别啊,你既是师伯又是长老还是小浩的干爹,茶必须得喝。”
“礼毕!”
“请掌门训话。”
六人依高矮顺序排好,静静的站着。
“我只说两句话,第一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团结,不能背叛宗门;第二是活着,想方设法地活着,活着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现在你们各自见礼,从年纪最小的郑贤开始。”
乖巧的小小个沈烨走到许亮面前,弯腰行礼,奶声奶气地喊道:“许亮大师兄好。”
又走到陈浩面前:“陈浩二师兄好。”
“李烨大师姐好。”
“陈宇三师兄好。”
“沈文彪四师兄好。”
一轮下来,又轮到年纪第二小的沈文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