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杜霖预想了很多种双方见面后的场景。
理亏的田晟,一边给自己递烟倒茶,一边向自己赔不是。
田莉莉满脸堆笑,叔叔长叔叔短,叫个不停,慌不迭地向自己解释和保证。
哼,我才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不仅要全程黑着脸,而且还要不停地指责和谩骂,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
可是,真的到了石泉煤矿,见到了田晟,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田晟一边装模作样地看着报表,一边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头都不抬,看都不看他一眼。
杜霖以为田晟没有看见自己进屋,不得不干咳了一声,想引起田晟的注意。
谁知道,田晟依然埋头在报表中,对他选择了无视。
“姓田的,你们为啥要打骂杜岚?”杜霖质问道。
“有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田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依然在有滋有味地喝着茶。
“少给我装蒜!我家杜岚就在你家被你老婆殴打了,你竟敢说自己不知道?”杜霖被田晟的态度气懵了。
“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田晟气势汹汹地吼道。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不出去!为啥要打我女儿?”杜霖质问道。
“因为她欠揍!言而无信!无事生非!喋喋不休!”田晟蛮横地说道。
“你才欠揍!”杜霖的火气被田晟彻底点燃了,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冲向了田晟。两个男人即将扭打在一起。
这次,田晟没有丝毫的畏惧,更没有丝毫的忍让,下手特别狠毒。不等杜霖走近自己,端起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水,迎面泼了过去。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毫不犹豫地砸向了杜霖的脑袋。顿时,鲜血从杜霖的额头右角喷涌而出,将他的半张脸都染红了。
杜霖完全没有料到,田晟竟然率先对自己动手。先是被茶水迷住了眼睛,然后又被茶杯砸伤了脑袋,他彻底愤怒了,活像一头老虎,疯狂地扑向了田晟。
纵情酒色,早就掏空了田晟的身体!柴草垛挺大,压不死一只老鼠!田晟哪里是杜霖的对手!
只见,杜霖拎起铁锤般的拳头,精准地击打在田晟那肥厚的脸颊上,田晟硬是往身后倒退了两三步,下颌骨都扭到了一边,整个脸都变了形。
杜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杜霖那肥硕的腐败肚上。田晟立足未稳,身体后仰,噗通一声,四脚朝天,仰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后脑勺磕得棒棒响。
杜霖冲过去,对准田晟那石磙般的身体,左右开弓,双脚接替猛踢。疼得田晟龇牙咧嘴,连连哀求。
也许是打累了,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杜霖停止了对田晟的殴打。可就在这时,田晟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搬起了身边的一张椅子,使劲儿地砸向了杜霖。
杜霖摇晃了一下,身体一软,直挺挺地晕倒在地上。
田晟见状,活像一条疯狗,扑了上去,对着已经昏迷的杜霖,展开了报复性殴打。
先是用手掌扇耳光,然后是用脚飞踹,也许是手脚打疼了,最后竟然抓起门后的笤帚使劲儿地抽打,将杜霖的脑袋打得血肉模糊。
要不是,附近办公室的人闻声赶过来,杜霖很可能会被田晟活活地打死!
田莉莉生怕事情闹大了,赶紧让人把杜霖送进医院进行抢救。
不幸之中的万幸!经过长达数小时的抢救,杜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脱离了生命危险。
短短两天时间,杜家父女俩双双被打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这下,可急坏了胡颖。她一个女人家,愁了女儿愁丈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整天以泪洗面,还要强打精神,伺候病床上的父女俩!
要不是骆凯在身边帮忙,她都不知道如何迈过人生这道坎!
不过,骆凯提议要把杜枫叫回来,胡颖死活不同意,生怕儿子遭受更大的伤害。
就这样,父女俩在病房里躺了将近两个星期后出院。具体来说,杜岚躺了一个半星期,杜霖躺了两个多星期。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内,杜岚想了很多,心中的愤怒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发炽热!她越发仇恨田晟,仇恨田莉莉,仇恨田家所有人!她觉得,自己遭受的一切,都是田晟造成的,田晟必须为此而负责。
同时,她也意识到,这件事,是自己与田晟之间的事情,必须自己去跟田晟解决,不能再连累家人了。
于是,在伤口尚未完全愈合的情况下,杜岚就偷偷地出院了,她只身一人回到了河洛镇,找到了田晟。
“你怎么又来了?有完没完了?”田晟冷冷地望着杜岚!
“田晟,我们杜家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全都拜你所赐!你必须要为此而负责!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会跟你拼命的,除非你杀了我!”杜岚一字一句地说道。
“杜岚,你要我道歉,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让我赔偿你,我也赔偿你了!你如果再这样无休无止地纠缠我,就是敲诈勒索!我会报警,让你们父女俩都去坐牢!”田晟威胁道。
“敲诈勒索?亏你还能说得出口!你真是无耻之极!不仅伤害了我,而且殴打了我和我爸,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告我们敲诈勒索!那行,你去告吧,看我们俩谁先坐牢!”杜岚苦笑道。
“杜岚,你不会还想着要告我强暴你吧?”田晟满不在乎地说,“不要忘了,所有的证据,已经被你亲手销毁了。现在来告我,你以为警察还会相信你?如果我说,你是自愿的,人家肯定会相信我。因为你的包里至今还放着我送给你的金伯利项链!如果不是自愿的,你怎么会接受我的礼物?”
“田晟,你真卑鄙!我要杀了你!”杜岚说着就要冲过去打田晟,结果,刚伸出手,就被田晟死死地抓住了手腕。一用劲儿,腹部就钻心地疼!杜岚疼得腰都直不起来,额头的汗珠子直往下掉!
“你省省力气吧!还想像上次一样来打我,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可能吗?”田晟冷笑道,“记住,机会只有一次,失去就不会再来!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再执迷不悟,否则,我会以敲诈勒索罪把你们送进局子里!”
心有余而力不足!杜岚惊呆了,目光呆滞地望着田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