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聪明啊。背锅，是你的爱好”我擦着墨镜，头也不抬。

“杀了人，就要偿命。”谢君兰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你杀了谁”我饶有兴趣地问。

“沈之衡。”

“你这是替天行道啊，怎么会需要偿命呢我们警察署欠你一面锦旗。”

“莫顾问真幽默。不过，是我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他苦笑一番，打趣道。

“我说了，你是替天行道，别拿姑奶奶的话当耳旁风。”

我屈指敲了敲桌面，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怎么，就偏偏瞧上了枪毙这个刁钻的死法”

谢君澜一愣，转而别过脸去，并不言语。

“别看了，哪儿都没有你要的死路。”

“莫顾问说了这么多，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没事，我知你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你不说实话，那就是你思想有问题了。”我知道谢君澜越是这样做，就越是证明他在隐藏着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沈之衡，真的是你杀的吗”

“是！不管你问多少遍，人都是我杀的。”他的态度非常坚硬，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行吧，你厉害，你杀的就你杀的。”我耸了耸肩不想再去理会他。

“莫顾问，谢谢你专程来看我，不过，我已经完全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理解不了。不把自己命当回事的人，统统理解不了。”

我抬起修长的双腿搁在桌上，就差一根冒着烟儿的雪茄。

“所以我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他低着头，黑色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别跟我扯淡!我们俩说的就不是一回事儿!”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短暂的沉默过后，谢君澜直视眼前的我。

“我不知道你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也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目的插手我的人生，但是……请不要单方面以为自己在救赎我。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身处沼泽之中!”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话，而我不以为然。

“把你那自作多情的心收一收。我，只是在积阴德。”

闻言，谢君澜有点疑惑又有点想骂街。

“谢君澜，你看我，像散发圣光的大圣母吗”

我说这话时，皮笑肉不笑。

“莫顾问，你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许是我笑的太难看了，他忍不住吐槽一下。

“那请问……我可以浅揍你一顿吗”我扯起嘴角，眯着眼睛看他。

“最好不要。”

谢君澜晃了晃手上的银镯子。

“没见过人拘留所行凶”我歪着头，双手撑着桌子。

“没有，第一次来拘留所。”谢君澜摇了摇头。

“那你应该多来几次，长长见识。”我揉了揉手腕。

“莫顾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嗯，你也是一如既往的词汇贫乏。”

“因为我是花瓶啊。”谢君澜笑得有些勉强。

这一笑，我真的是没了脾气。

“如果除了死，还有另一种赎罪的方式，你要选吗”我恢复了平常的做派，很认真的跟他说。

“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只说了一个如果。”我继续坚持自己的问题。

“我是说……你是不是该走了”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快了，还剩三分钟。”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

“你可以早点，不然会堵车。”他不耐烦的催促道。

“不用管，我有的是时间。”

“但……我的时间不多了。”他锁紧了眉头。

“没事，我保释你。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跟他打包票，绝对可以保下他的。

“莫顾问！”谢君澜抿了抿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