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在石榴树下站定,陶瑾润就跟着出来了,接着是陶瑾承和陶瑾麟。
最后出来的是陶瑾霁,他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揉着眼睛,显然还有点没睡醒。
难得的是小咪居然没有跟他一起出来。
冷风一吹,陶瑾霁就彻底清醒了,往石榴树下一看,不但几个哥哥们都来了,连小皮都乖乖站好了。
陶瑾霁赶忙跑过去,站到三哥身边,朝着苏濪月甜甜的喊:“娘亲,我没有偷懒呦!”
苏濪月笑着点点头。
撇开资质不说,这几个孩子的自制力都挺不错的,绝对是练武的好苗子,就是不知道几人能走多远。
苏濪月照例让几个孩子盘膝坐好,按照昨日的吐纳方法练习,自己也跟着慢慢入定。
屋里,陶瑾萱睁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身边只有一只小白虎在安静的趴伏着。
娘亲和哥哥们都开始修炼了呢,她也想跟着娘亲和哥哥们一起修炼,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要不要给娘亲个惊喜,不知道娘亲知道了,会不会吓到她呀。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了,哎呀!还是好困呀,她还是先安安分分的养几天再说吧。
天边渐渐亮起鱼肚白,苏濪月与四小只都收了功,让苏濪月惊喜的是,她发现在外面修炼,灵气似乎要比屋子里多一些。
就这么一早上的功夫,她丹田里的灵气总算长了那么一丢丢。
看来这空气中还是有灵气存在的,可能地方不同灵气的浓郁程度也不同吧。
她站起身,眼神深邃的望向雷劈山,不知道那大山里面是否有灵气呢。
一大早,陶大富一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院子门口齐刷刷的停着三辆三匹马拉着的马车。
车上先是下来三十几个壮汉,一个个看上去都孔武有力的,陶大富的腿都吓哆嗦了。
接着就看见一个俊朗的少年,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老爷下来。
陶大富腿一哆嗦,差点扔了手杖跪到地上去。
陶家人见这架势,那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倒是陶瑾善不慌不忙的走出来,对着面前这位老爷,礼貌性的施了一礼。
“敢问这位老爷来我家是有何事?”陶瑾善的态度不卑不亢。
其实他心里是慌得一批,但想到自己日后要考取功名,倘若将来中了秀才,那是见了官都不用跪的,于是,硬撑着胆子站在陶家人面前。
柴梁扫视一周,一家大小十几人,站出来说话的居然是个孩子。
从人群后面看到颤颤巍巍的陶大富,直接走过去道:“我是雷灵镇的柴梁,陶家林的东家。”
陶大富一听柴梁就吓得直哆嗦:“家、家林他、他已经没了。”
“我知道,我是来找他家人的。”
柴梁不大高兴,可不就是人没了,鬼魂才闹到他家里去的。
陶瑾善挺着胸脯刚要说话,沈桂兰一把将他拉回来,满脸堆笑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家小儿不懂事,惊扰了各位老爷,莫怪,莫怪。”
“柴老爷,我是家林的大哥,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陶铁柱站出来说道,沈桂花气得半死,这家里的男人都是傻的吗,一个个的咋都这么让她操心,摁住小的大的跳出来。
“柴老爷,您别听我大伯哥瞎说,其实我们跟陶家林早就分家了,现在陶家林的媳妇儿跟他的五个孩子,在村西头他们二房家的老宅住呢,您要找她们我可以带你们去。”
李春花生怕陶铁柱认下这门亲来,把自家都给连累了,赶忙站出来说道。
陶老太太倒是对这个二儿媳另眼相看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老二儿媳妇能站出来,这个家就没一个顶用的。
“那就劳烦给带个路了。”
听说陶家林已经分家了,柴梁呼出一口气来,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无亲无靠的能成什么气候。
再说陶家林的婆娘可是出自柴府,当年若不是老夫人恩典,她哪来的好日子过。
只要自己去了,还不是由着自己随便拿捏,柴梁的心情顿时大好,腰板都挺得笔直。
李春花带着柴老爷子一行人往村西头走去,村里来了好几辆大马车,昨儿夜里有外人闯入,村民都特别敏感,纷纷跟过来看看是什么状况,连里正都跟着来了。
陶大富抓着手杖,勉强支撑着身体,用手一摸,脑门子上全是汗。
“当家的,你说这人都没了,这些人还来找陶家林,能有什么事。”陶老太太问道。
陶大富一听,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咱跟过去看看,铁栓,你去找里正说一声,真要有什么事,里正总不能看着咱家遭了难吧。”
“老头子,这,这柴家咱惹不起啊,我看咱还是不管了吧。”陶老太太赶忙劝道。
“不管,人都到咱家门口了,怎么不管,咱今天若是不管,以后这陶家村还有咱家的立足之地了吗,孩子们以后还怎么考功名。”
老头子虽然害怕,但看得透彻,他先前虽然强行跟老三家分家了,那是怕连累到自己家。
可如今柴家都找到自家来,他作为大哥,二弟不在了,现在就是陶家这支的当家人,如果坐视不管,那别人只会笑话他们家贪生怕死。
连自己弟弟家的孤儿寡母都不闻不问,日后孩子考了功名,又如何做官,难道朝廷会重用一个看着百姓受辱都不管的官吗,那还当个屁的官了。
陶大富一个童生,又如何能知晓官场里的弯弯绕绕。
苏濪月刚将木鸟扔到灶台上烧着,将装着白米的陶罐子放到灶台上,就听见院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群人呼啦啦的涌进院子里来,将屋前这块空地都围满了。
后面跟过来的村民没地方站,只得站到院子外面去,院子没有围墙,站哪儿都差不多。
苏濪月冷眼看着穿着绸布袄子,浑身油腻腻的柴梁,身边还跟着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柴家二公子柴鸿云。
柴家的管家福泉走上来:“老爷来了,怎地还站着,还不过来见礼。”
苏濪月眉头一皱,让她见礼,她见个屁的礼。
“你是哪门子的老爷,大清早的跑到我家里来,谁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