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予他双眼。”

金色的流光自钟离的手心一闪而过，他缓缓的抚摸上若坨无神的双眼，在他的皮肤之上雕刻，神奇的是，在他的手心移开之后，若坨的眼睛真的变得有神了。

整个坨瞬间变得灵动了起来。

“你……多谢。”

“不必，既然契约已成，便随我们一同前往地面之上吧。”

……

地面上，矿区的情况仍旧是一片狼藉，好在所有被困的矿工都被风翎或者说钟离带来的千岩军救回来了。

只不过看着那些浑身完好无损的矿工，钟离的眉心却轻轻的皱了一下，目光移向身旁的风翎，面带关心。

“风翎，会很痛吧。”

“啊？啊，说的是转伤这件事啊…”

钟离突然间问起这个，风翎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被问到了之后，他也就打算直接萌混过关好了。

他浑身神装上的血迹都已经被他的水洗干净了，只不过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点点血红，在钟离的视线之下，风翎觉得有点心虚。

“如果痛的话，你可以不这样做的，我们有随行的医师。”

“嗯，但…让我来的话应该更方便吧，反正我的伤会很快愈合，疼痛什么的也就是一会儿的事…

哎呀钟离你那个表情干什么，共生之魔神…生来就是要代替其他人承受痛苦的，不是吗？”

现在若坨已经有点自然熟的跟那些千岩军和矿工聊起来了，没人把视线投射到他们这边，风翎的语气好似理所应当，也让钟离意识到了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

风翎这家伙似乎过于不在乎自己了，换言之，自我牺牲的意识太盛。

这让钟离回忆起了千年之前的那场战役，在影之魔神的实验室，风翎以伤害自己的代价击退了对方，在与阿翎的异合体死战的时候，又几乎不顾性命的伤害自己。

钟离知道他怕疼，但是每当大陆出现异常与事故的时候，他总是会一声不吭的咽下所有的痛苦，用尽全力保护其他的人。

风翎心软，软到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恳求几句，他就会默默的独自承受住一切。

“风翎，多在意你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存在生来的意义，是要代替别人承受痛苦的，这不是你存在的意义。”

“……”

风翎默默的抿了抿唇，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钟离的神情严肃成这个样子了，但是他一直以往的心性和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改变的了的。

“好啦钟离，别担心我了，先看看矿区的事情该怎么收尾吧，我…”

“我一手承担，风翎你…需要休息，去绝云间住一段时间吧，怎样？”

钟离的话是建立在风翎日常的工作强度上的，这几年他或许是找到状态了，今天去这个地方布防，明天去那个地方平定魔物作乱，几年下来竟没有一天闲着。

“呃，钟离，我…”

风翎本来下意识的想拒绝的，但是他注意到了钟离关切的目光，拒绝的话语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了。

绝云间？好像是许久没有去过了，他这个回生祝圣真君在绝云间里面还没有自己的洞天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