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上面那无数的楞面,光滑平整,时刻在变幻。
似乎怎么数也数不清。
秦风知道,脑中的声音就是来自于这项坠。
“不就是被挖了一块骨头,破了一个气海吗?犯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那苍老而又孩童般的声音继续响着,“这哪里像天骄,倒是像怂包!”
“我现在已经失去了体内练气,就算是想跟你学制器,那也是不可能了。”
秦风手举匕首,面色惨然。
他知道,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已经是什么都干不成了。
“只要你想学,那就一定行!”
听着这声音,秦风不语,但是拿着匕首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将匕首扔到了一边。
没有人想死。
何况是秦风这样的天骄式人物。
他开始沉思。
要说这项坠,乃是秦风胎里带来的,一生下就在脖子上挂着。一般情况下,它会自动隐藏在他胸前的皮肉中。
不疼,不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有时候,也会自己钻出来,通过秦风的眼睛一起看看这个世界。
秦风记得还是八岁的时候,那项坠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说是要让他学制器。并且让他找一柄八棱大锤,每天练抡锤。
但练了几天,秦风就失去了兴趣。
将铁锤丢到一边,不再练习。
那声音也没有强迫他。
只是每当他睡着的时候,便有一个身穿黑色袄裤、面容模糊的老者,在他的识海中“嗡嗡”地抡锤。
一遍又一遍地演练同一套锤法。
直至秦风完全进入沉睡。
秦风也曾问过父亲,但父亲也说不清。
甚至连那项坠的材质是什么,兽筋是什么兽的筋也不知道。
只是说那项坠是一个很珍贵的空间曜金,并猜测说既然是“胎里带”,应该是他这辈子与制器有缘。
好在那舞锤老者对秦风也没有什么伤害,也就由他去了。
倒是睡梦中每天看老者抡锤,秦风也渐渐地对老者所抡的锤法熟悉了起来。
时而在与人战斗中,会夹杂着一些锤招的运用。
随着年龄的增大,秦风在修为上日新月异,十二岁便是达到了觉脉境,在皇都少年中鲜有对手。
被称为皇都的一代天骄。
再加上身处花花世界,修炼之余,整天的混迹于一帮纨绔之中,对这抡锤之事更是冷漠。
那老者见说不动他,也就闭嘴。
只是每天在秦风的睡梦中依然不厌其烦的抡锤,演练他的锤法。
被发配到镇妖城后,整个家族都是缺衣少食,秦风就到镇妖城的制器工坊报了个名,开始在那里打工。
先是扫地、擦桌子,后是给器师们沏茶倒水,再后来又是搬铁锭,运器料。最近两个月,竟然也混成了一名打铁制器的器师。
有了自己的制器工位。
当然,秦风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修炼上。
他觉得只有自己的修为高了,强了,才有可能回到皇都救父,把大魏国龙椅上的那个阴险的家伙拉下来。
先暴打一顿,再抡剑斩杀!
在镇妖城制器工坊制器,那也只是他谋生的一种临时手段而已。
但近一段时间,每当他抡锤打铁的时候,那声音总是指导他。先是说他这一锤不对,那一锤不好。
后是教他应该这样打,应该那样锻。
高兴了秦风就听听,不高兴秦风就我行我素。
还别说,秦风不愧是天骄级的人物,还是很有悟性的。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竟然又是让他成为了制器工坊器师中的高手。
“我现在还能学吗?”终于,秦风问道。
“把‘吗’字去掉。”
那苍老的声音说着,“别忘了,你可是‘天骄’,别辜负了这两个字。
破了气海,摘了血骨,那又如何?
只要你的心依然傲娇,这世界始终就在你的脚下!”
没有想到,那声音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让秦风听了很是振奋的话。
秦风现在,也确实没有可选。
此时,他的心头再度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感觉,就像是迷雾中看到了远处传来的一线灯光,又或是溺水中看到了一根向他漂来的浮木。
“你能修复我的气海吗?”他又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