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身体一僵，呼吸越发深重。可是他并没有及时给予回应，而是一动不动，任凭白笙用嘴唇轻轻触碰他的双唇。

就在白笙湿滑的舌头要探进他的唇齿间的时候，他忽然惊醒了似的，一把推开了白笙。

“陆野！你——”白笙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他这是嫌弃自己？

嫌弃自己脏？可是她这两天每天洗澡刷牙。

嫌弃自己丑？现在的她的确不好看，脸颊上还有两块奇怪的黑斑。

白笙保持着被他推开的姿势，眼神复杂地看着陆野。

“对……对不起我……我……”陆野看见白笙备受打击的神色，面上泛起愧疚。

其实，他们是夫妻，即便是白笙亲他，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

“没关系，只需动动嘴，就能明白你的想法，挺好！”白笙笑了笑，从地上爬了起来，仪态潇洒地走了出去。

直接去要，即便被拒绝，也是好事。毕竟早些看明白事情真相，就不必在此处再耗费心神，止损得很及时。

陆野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异常复杂。

是夜，两人都没有进空间，静静躺在窝棚内，同张凉席上，一人一边，隔得很远。

陆野想着白笙吻他的那种感觉，心脏狂跳不停，黑暗中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仿若那种轻柔、令他震颤的触觉还在。

夜里，他又做了那个梦，幽深的山洞里，他与一女子耳鬓厮磨，共赴云雨。

事毕，那女子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问他，会不会生生世世爱她，他回答：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女子微笑，轻轻哼起了一首歌：“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梦中，陆野一直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永远看不真切，就好似总有一团雾遮住了他的视线。

梦醒后，陆野身下一片濡湿。

他看看身边熟睡的白笙，顿时尴尬不已。

自从他第一次梦遗后，他就会时常做那个奇怪的梦。

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不断地重复。后来，应该是白笙来到了家里之后，那个梦才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又……

陆野不知道那个梦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清晰地感觉，自己对那个女子的情意。可面对白笙他竟也……

他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是白笙口中常提的渣男？

陆野悄然起身，走出窝棚，在夜色中将亵裤换了下来。

第二日。

陆野起床，叫醒白笙，准备进行早锻炼，他掀开门帘子一下子愣住了。

家门外，齐刷刷地跪了十来口人。

陆野看了看，除了周立根，红树坡的人全来了，包括周立根的媳妇刘氏。

铁柱奶奶钟婆子跪在最前面，陆野看她那么大年纪跪在自己面前，立即弯身去搀扶，“钟婆婆您这是作甚，折煞晚辈了，快请起！”

钟婆子抬手拦住了陆野，语气坚定地说道：“东家，在红树坡，我老婆子年龄最大，今天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代表我们跪在这里的所有人，恳请东家一件事。

肯请东家收我们为家奴！我们自愿卖身给东家，不需要任何卖身钱，只求东家每日给口饭吃，给口水喝，能让我们活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