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麻杆似的腿，半小时后取出来九根长短不一的铁钉，大虎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儿，心软的护士早就满脸怜惜地去摸摸他的头，“昨天给他打针还笑嘻嘻的，我以为他不疼呢！”

围观众人没吭声，看着杜老冷静沉着地穿针引线进行缝合，幸好是个男孩子，不过这刀口真漂亮，大概留了疤也不会太丑吧……

内脏的缝合更需要功夫，时间悄悄流逝，大虎的体温有些低，一直监测脉搏的麻醉医师赶紧报告，一旁协助的内科大夫立即上前输血。

杜老毕竟年纪大了，高度集中注意力近四个小时，体力有些扛不住，额头上冒了密集的细汗，万芳芳就站在他身侧，拿了干净的棉布给他擦汗，免得影响视线。

幸好手术已经进入尾声，一个漂亮的结打好，杜老放下手里的两把镊子，摊开双手宣布结束。

张小倩对杜老有一百二十个信心，坐没坐相，歪靠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打瞌睡。

门一打开，她就醒了。

第一个出来的正是万芳芳，她看着睡得迷迷瞪瞪的姐妹儿，哭笑不得。

“手术成功了！”

张小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哦，五个半小时，要吃午饭了！”

“可不么，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杜老跟着走出来。

大虎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被几个蹭课蹭得心满意足的医生推出来。

万芳芳摸摸肚子，“师傅你先回诊室歇着，我去食堂打饭回来，”

她说着又转头跟张小倩招呼一声，“大虎一时半会儿麻药不会醒，你也跟着吃食堂吧，省得跑出去买，麻烦。”顺势眨了眨眼。

张小倩乐得轻松，干脆挽了她的手，“三个人的饭你不好拿，咱俩一块儿去吧！”

“好嘞！”万芳芳正等她这句呢，后续事情都有妥善的安排，用不着她，吃饭最大！

张小倩上午抽空给店里打了电话，俩店长对老板娘回来一事反应平平，反正她们当甩手掌柜不是一天两天，大家早习惯了。

石宽不认得大虎，万爱宏倒是还记得，多问了两句，最后说等他醒了要来看看。

也不是那么冷血嘛。

大虎手背上又插了针，几个实习医生时不时拿着本子过来观摩后续反应，轻手轻脚地，不敢打扰病人休息。

张小倩也不介意，年轻人好学认真是好的，她悄摸摸给大虎喂了一点儿灵泉水，不敢多了，怕伤口恢复得太快引起院方注意。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出了院好好养着，以她的实力，再养一个弟弟完全不在话下。

小孩子的生命力顽强，不到半个月，杜老就批准出院。

万芳芳八月底就得去学校军训了。

这一阵跟着师傅跑前跑后，俨然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

出院的事，张小倩一手包办，其实也不费什么事，大虎已经可以直立行走，只是速度感人，他坚决不肯让姐姐公主抱着出医院，张小倩挠挠头，只好随他。

唉，半大小子，要面子得很！

“诶，我说，要不你干脆坐那个楼梯扶手滑下去呗，我在下面接着，保证不摔着你……”张小倩坏心眼地想逗逗他。

大虎端着脸，一本正经地白了她一眼，接着缓慢地扶着墙往下一级台阶移动……

张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