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豁着牙一脸血地跑回去找老大告状，老大居然就是顶着个鸡窝头的龅牙，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不得不说，张小倩这一手露的好，人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姐的传说。

夜宵时间到了，张小倩借着小包袱的掩护，从空间拿了个卤鸡腿啃着。

不远处正做美梦的孩子动了动鼻子，闭着眼啊呜一口咬上他爹护着他脑袋的胳膊，活生生被疼醒的汉子眼泪汪汪，又气又好笑。

“况且况且”

天亮了，列车已进入粤省，张小倩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洗个脸。

水龙头不大好使，水流细得可怜，好一会儿才接了一捧，浇在脸上沁凉沁凉，十分提神。

她刚直起身来，就看着迎面走过来的老人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差点要栽倒，张小倩来不及去想该不该扶这老人，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老人家，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她力气大，一只手就扶得稳稳的。

“我，我一天没吃饭”老人松了松衬衣领口，脸色依然不好看。

“哦，那应该是低血糖了，”张小倩以前三餐不规律，偶尔也有这毛病，她掏了掏衣兜，“我这儿有几颗糖，您吃点吧，可以缓解头晕！”

她见老人手都在哆嗦，干脆自己动手剥了糖纸，捏着下巴塞了两颗进去，动作迅猛，微微有点粗暴。

老人都被这一手逗乐了，拿他当孩子哄呢？

“首长！您怎么了首长？”

一个寸头的小伙子挤上前，抓着老人的胳膊一脸惊慌，但嗓门压的极低，张小倩要不是就站在跟前，估摸着也是听不清的。

首长？

什么首长？

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么？

——她心想。

老人家已经缓过劲来，拍了拍小伙子的手，“我没事，多谢这个小姑娘了。”

小伙子是个讲礼貌的好孩子，唰地九十度鞠躬，手放在裤子中缝处，伸得笔直。

张小倩很敬佩军人，老首长看起来年纪可不小了。

“小姑娘，谢谢你了！”精神小伙十分真诚，后脑勺有两个发旋。

张小倩没出声，他就一直保持鞠躬的姿势。

“没事，好好照顾你家长辈，哪能一天不吃东西呢？就算是年轻人也扛不住啊！”

“是是是，您说得对！”

“我这儿还有两颗糖，你先备着，给老人家整点热乎的早饭，要是还有头晕的反应再吃糖。”

“好嘞！”

老爷子听这俩年轻人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一脸好笑。

各自返回落座，6车厢是硬座，7车厢是卧铺，有单位介绍信都不一定买得上票。

上中下三层床铺，一水儿军绿色的软垫，白床单白薄被，小伙子是老人的警卫员，叫小陈，他快手快脚整理好老人的床，又一溜小跑去餐车买了热乎乎的粥和包子，探头瞧了瞧，冲坐到窗边的老人说：“首长，那小姑娘人挺好的嘛！”

“是啊，要是我孙女当初没……如今也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