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底层军官都是杨师厚最早的一批手下,战斗力和执行力毋庸置疑。
所幸淮南土地上,到处是河流湖泊,在大战之前,很多士卒连人带甲在水中浸泡过。
所以才能抵挡烈日。
杨师厚还令后军不断送水上去,才让中暑的士卒少了许多。
这是战争更考验将士的意志力。
而与唐军一样,梁军并不缺乏意志力。
两军沿河对峙,箭雨往复,都在试探着对方。
盛夏的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偶尔有微风吹起一片涟漪。
帅旗之下,杨师厚平静的看着河北的一切,“令前军撤下来,今日不战!”
这个命令让左右将佐都错愕起来,前军士卒更是大惑不解。
不过杨师厚往日的威信在,没人敢质疑他的命令,缓缓回退。
越来越酷热的烈阳下,梁军也不敢追击,目送唐军离开。
前军中一将策马而来,马未收住蹄,那人已经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陛下以北面大事托付于将军,将士们士气高昂,将军何以不战?”
杨师厚的目光落在将领脸上的狭长的刀疤上,“五郎不可焦躁,时机未到。”
魏五郎脱下厚重的头盔,满脸大汗,虽然不理解杨师厚的命令,但还是没有多问。
此后一连三天,杨师厚皆是不战,前军列阵河南岸,仿佛是接受梁军检阅一般,射出两三波箭雨,便又退回大营躲避烈日。
不过,酷热的天气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炽烈。
士卒们的脾气就像这天气一样快要爆裂了。
几十名将校一起闹到杨师厚面前,“霍邱危若累卵,将军若是惧怕梁军,可在后营安坐,观我辈冲锋陷阵。”
群情汹汹之下,杨师厚辩解道:“天热,本将不欲将士们受罪。”
“梁贼凶暴,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岂能顾惜自身。”控鹤军新建,对军功也最是渴望。
杨师厚大笑,“好,你等有此心,本将甚是欣慰。”
笑完之后,神情和目光皆是凌厉起来,“陛下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