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们攻城不力,而是归义军防守顽强,城上弓箭石块像暴雨一样泼下来,如何攻的上去?
自从回鹘人拿下高昌佛国之后,佛门取代了回鹘人传统的拜火教,回鹘人从突厥人身上继承的狼性日渐减弱。
就在此时,震天的战鼓声从东南方响起。
千万只马蹄在地上翻卷的声音,如同奔雷。
仆固天王脸色一变,望着草原上如潮水漫延过来的骑兵,心中像是被刺入了千百支利箭,恍惚之中,米怀玉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大唐真的来了……”
仿佛一只长箭劈波斩浪,回鹘人瞬间被一分为二,骑兵长矛的上,“唐”字大旗在狂奔中猎猎作响,回鹘人情不自禁的退开,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面旗帜下拿着武器。
“唐舅、是唐舅!”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第一声是惊恐,但第二声居然变成了欣喜和解脱。
冲锋在前的郝摧郁闷万分,这仗打的真不痛快。
除了两个回鹘将领,全都是见了他背后的大旗便大叫着扔掉武器。
“回鹘人都是孬种!”他大喊着,但正如他听不懂回鹘人的喊叫,回鹘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郝摧无奈,只能向回鹘人的牙旗冲去。
牙旗之下,回鹘人倒是组织起了防御阵列,弯刀拒马,盾牌弓箭。
一排箭雨从牙旗下飞起,掠过湛蓝的天空,落在骑兵之中,“叮叮当当”一阵金属脆响。
五十步内弩箭都不能伤的冷锻甲,两百步外的弓箭,更是无力。
“杀!”郝摧平举起长槊,身边十骑,皆如他一样,长槊向前,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人未到,槊锋上寒芒已经让回鹘人胆寒。
皮甲对冷锻甲,弯刀对长槊。
牙旗下的回鹘人绝不懦弱,没有后退。
但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武勇只能变成悲壮。
郝摧杀红了眼,战马一跃而起,踏入盾阵之中,身后十骑也跟着他一跃而起,对砍向自己的弯刀视而不见,马蹄落下,回鹘人血流成河,所谓的盾阵一击即破。
郝摧马不停蹄,连挑三名敌兵,冲到大帐前的牙旗下,拔出横刀,而在他横刀落下的时候,大帐中冲出一人,用回鹘话吼了一声。
此人金盔之后,还留着一条华丽的豹尾,一看就是个大官,郝摧大笑,也不愿占他便宜,从马上跳了下来,“来的好。”
然而此人身后涌出两名回鹘将领和几名亲卫。
郝摧怒笑道:“回鹘人狡猾。”
也不后退,持刀而进,两个回鹘亲兵首先冲了过来,接战才四五个呼吸的功夫,两人变成了四截。
血水喷了郝摧一身,令他的笑容更加狰狞。
两个回鹘将领一看形势不妙,便要后退,被金盔大官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