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茂贞这才回过神来。
张行瑾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次。
李茂贞点头道:“我儿说的不错,河州非我容身之地,依我儿所见,我军当转向何处?”
张行瑾道:“河湟之地向来富庶,昔日吐谷浑崛起于此地,拓跋谦羸弱,必不能守土,我军当取之!”
李茂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张行瑾被这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却不敢退缩。
相处这一年多的时间,张行瑾对李茂贞的猜忌脾性了如指掌。
“若我有你这么个亲生儿子,人生无他求!”李茂贞眼中冒着光。
张行瑾赶紧跪下,“继兴自幼无父无母,若非父帅,早不知死在何地!”
李茂贞的奇怪眼神一直未去,张行瑾也一直跪在地上。
良久之后,李茂贞扶起张行瑾,长叹一口气,“两年之前若能遇到你,本帅何以沦落至此!传令,大军西行,追击拓跋谦!”
张行瑾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出了河州没两日,李茂贞的一万大军,陆陆续续有人倒下,张行瑾的担忧成真了。
食物遍地都是,湟水上游的鱼,河谷间遍地的野兽。
沿途还有村镇。
但李茂贞大军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死亡之地。
撤退的拓跋谦也好不到哪儿去,本就伤亡惨重,又感染瘟疫,拓跋谦没到廓州人就死了。
权力真空的廓州城爆发了新一轮的兵变,各部将领互相攻伐。
等李茂贞大军赶到廓州时,城门大开,百姓纷纷逃散。
李茂贞兵不血刃就拿下廓州。
此时他的军队也不足四千人。
长安。
战败的消息呈放在李晔面前。
折逋钵督回军突袭,冯行袭重伤,朔方军群龙无首,顿成鸟兽散,阵斩三千余人,另砍下两千降军的人头,堆在宗高谷外筑城京观,只有昭信军血战,护着重伤的冯行袭退回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