鄜坊的党项人汉化深,早就跟唐人一样,但夏绥的党项人没这条件,有些还在河套草原上游荡。
就这样,党项人最后的习俗,被李晔改变了,包括一些从漠南迁徙而来的黠戛斯人,都移风改俗了。
这年头,处处杀人放火的,能吃饱饭,有个安身之地,谁还管老祖宗留下来的风俗?
异族不同于中土,连个文字都没有,草原上杀过去杀过来的,前天是铁勒人,昨天是突厥人,今天就莫名其妙成了回鹘人。
草原上的融合更激烈。
春耕还未开始之前,一排排的村落建成,每个村落都是杂居,党项人、黠戛斯人、汉人混居,李晔还往面掺了伤残老兵,这些伤残将士本身就有军俸在身,就是不参与种田,衣食住行也是没问题。
中土百姓,只要能动的,就绝不会让自己闲着,平日种种田,训练辅军什么的,自是不必多说。
被西北的寒风一吹,李晔脑子也灵光起来,想起蒋委员长的保甲制度。
十户为一甲,设甲长,十甲为一保,设保长。
当然,保甲并非委员长独创,大唐其实有类似的制度,只不过战乱频仍,都荒废了。
甲长和保长大部分是由伤残老兵担任,也有一些通过思想和背景审查的党项人担任。
李晔还特意把赵扩调来,担任渭北团练使,此人能把心如铁石的杜晏球熬软,治理这些党项人,更不在话下。
什么事都需要个仪式感,特别是大唐皇帝亲自任命,更是增加了甲长、保长的神圣性,李晔亲自给他们颁发盖了皇帝私玺的委任状。
老兵们不必多少,党项甲长、保长们都拿回家供着。
李晔一看这么热情,也很感动,干脆在渭北开了个武营别院,教书育人,大力弘扬汉家先贤的经典。
当初落第的士子,李晔也没放他们回去,搞不好里面又藏着黄巢一类的大人物,都留了下来,口才好的进忠义堂,文采好的进弘文馆,喜欢教书育人的进武营,都有俸禄,除了能养家糊口,还能时不时的去平康坊北曲潇洒一下。
下次科举还能继续考。
如此优厚的条件,对寒门士子的吸引力巨大。
千里迢迢的穿过无人区、杀人区、野人区,进长安赶考的士子,对大唐也算是真爱了。
不能这么放回去成为兵头们的帮凶。
“尔等好生读书,将来科举少不了你们的!”李晔最后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他们的热情。
在一个无比恢弘灿烂的大唐文化面前,谁愿意在草原上当野人当土匪?
就算是土匪野人也不希望自己下一代还是土匪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