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书玉看着尹煜之,都有些替他感觉到可怜。
哎呀,瞧这嘴角下撇,连肩膀都耸嗒下来的模样,浑身上下都仿佛失去了活力一般。
偏巧在这时,有人见尹煜之的滑板被先生收走,还过去说风凉话刺了尹煜之两句。
尹煜之倒不是什么吃亏的性格,当即“回敬”那人,渐渐的,两人竟越吵越厉害,差点打起来。
慕书玉当时见这种情况,心道再不阻止,等先生闻声过来,他们恐怕都要挨罚,便急忙过去劝说。
尹煜之和那位同窗看在慕书玉的面子上停下来,可梁子却结下了。
于是,又过去两天,一次先生提问时,两人就马上因为一点言语上的冲突当场闹嚷了起来,气得先生扔书拍桌,罚他们两个人去外面站着。
这件事情过后,尹煜之似乎更加不受待见了,有些遭受排挤的意思。
不过,尹煜之表面看上去并不在乎的样子,照旧独来独往,但谁都不说话了,就连日常“针对”慕书玉的小活动都不进行了。
在慕书玉看来,尹煜之就像是一只外表昂首挺胸、阔步向前、仍然神气的小公鸡一般,可实际上,后面的尾羽早就已经扫落在地,垂头丧气了。
好歹是老师的孙子,慕书玉觉得,可以适当表示一下“人文关怀”。
尹煜之这人本性不算坏。
最起码,他没有倚仗着老师的名讳、他父亲的官职在县学里作威作福,没有大声嚷嚷出我祖父是谁谁谁、我父亲又是谁,你们都得给我低头、放尊重些之类的话。
尹煜之也没有将在县学里遭受到的排挤转头和尹道元诉说。
慕书玉观察着,尹煜之虽然有些少爷脾气,不爱学习,可也十分关心祖父,经常会讲趣事逗得尹道元开怀不已,除此之外,也的确还有其他的一部分优点。
嗯,总的来说,瑕不掩瑜?
于是,在一次别庄学画时,慕书玉分别将围棋、象棋、跳棋、五子棋和飞行棋的棋盘统统摆在了尹煜之的面前,说任他挑选。
“你来选吧,不管是哪一种棋,你都下不赢我。”慕书玉稍微扬起下巴,表情故作蔑视,语气不屑。
尹煜之:“……”
这他都不能忍!
我怎么可能都下不赢你!
慕书玉你这……你、你欺人太甚。
尹煜之当时快要被气死了,涨红了脸,选择五子棋和慕书玉下,结果却是三连败。
“不行,我不信,我们接着来。”尹煜之嚷嚷道。
慕书玉:“随你。”
至此,慕书玉通过下棋打通了和尹煜之交朋友的道路。
先下后上,先下棋虐菜,然后慕书玉邀请尹煜之去栖山村玩儿,尹煜之嘴硬,说一个小小的村子能有什么好玩的。
慕书玉就说,那你觉得青州县里新奇的东西多不多?
她又给尹煜之详细说了下之前举办剪纸特色文化节的热闹景象,拿出说书的姿态,将其描述的绘声绘色、令人不禁心生向往。
“可惜你没有赶上,刚结束,你就来了。”
尹煜之:“你不是说每年都会举行么,我明年还在青州县,明年也能看见参加。”
这会儿,他早就忘了自己最初根本不想待在青州县的念头。
慕书玉:“那你到底来不来栖山村玩儿?”
“来!”
去就去。
这季节都冬天了,他不信栖山村里有什么好玩儿的。
慕书玉就微笑告诉他,有啊,简易版搭帐篷玩过吗?自己动手在外面垒石头灶、生火,来一场“栖山村野外求生”。
再者,我们栖山村的小伙伴们会很多很多游戏,跳格子、打纸片、丢手绢、老鹰捉小鸡、跳皮筋你都玩过吗?
这可都是她小时候无聊教会的。
尹煜之:……听都没听过。
慕书玉便说道:“那不就得了,这是冬天,玩的花样少,等到了夏天,我们还可以亲自去摘葡萄、做果酱吃。”
“庄子里有葡萄架,还有荷花池塘,能划船去里面摘莲蓬,采莲叶回来做叫花鸡吃。”
更别说,庄子里还有吊床、摇椅、滑梯、秋千、跷跷板……
“到时候,躺在吊床上看夏天夜空里的星星最美了。”
尹煜之:你快别讲了,我去还不行么,现在就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