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乔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一抬眼就看到许惟时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空空如也,期待的大餐还没送来。
于是他走上前去,提醒道,“许先生是要我陪您吃早餐吗?”
许惟时睁开微瞌的眼,侧头看向乔迟时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卸掉妆容的乔迟,差点让他以为见到了年少的白越生,乌黑的头发随意垂在耳下,清澈的眼里似有些迷茫,精巧白皙的下颌像那黑夜里的月,冷清清地挂在他眼前。
不再有距离,伸手就能触碰到。
他心念一动,伸手就抓住了乔迟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下来,仿佛拽住了那轮遥不可及的弯月。
等乔迟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撑在了他上方,并制住了他的双臂。
原本妥帖的西装因为他的动作而被拉扯着,白色衬衣紧绷在他胸口,内里紧实的肌肉像薄网下的野兽,随时都有破网而出的可能。
因为身高上的差异,乔迟在他两手之间动弹不得。
倒不是他太弱,而是这副身体太弱,虽说这张脸与他原先的相差无几,但是身材上却是天差地别,用剧本里他怼人的台词来说。
那就是弱鸡一个。
许惟时垂眼看着身下人,见那半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他脸上,下颌与脖颈完全展示了出来,几滴水珠挂在上面,像那雨后的白玫瑰花瓣,让人不禁想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突然一道凶狠的目光向他刺来,一抬眼,他就看到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凌厉起来。
刹那间,白越生的年少模样从他眼前消散,只剩下这具浪荡的躯体与倔强的脸。
他不禁在心底冷嘲一声,都已经提前享受了金钱给他生活带来的巨大改变,此刻还有什么好装的。
沐浴露里廉价的檀木香因为乔迟的体温变化而散发出来,许惟时顿时兴致全无,他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正要起身,手臂上突然传来剧痛,他眉头一皱,立刻甩手站了起来。
乔迟躺在沙发上的瞪着他,然后抬起手背擦了一把嘴角。
“你是不是男人?打架还搞偷袭!”
他的眼神里似乎格外鄙视这个不遵守打架规则的人。
许惟时看了一眼自己上臂,服帖的西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上面除了一个显眼的牙印,还沾着乔迟湿漉漉的口水。
“咬人就算男人了?”
他单手解扣,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一阵动作后,那往后梳的头发也掉落了一缕在眉间。
比起之前的一丝不苟,现在倒是多了一丝风流。
乔迟见他脱衣服,便也蹬掉拖鞋,一跃而起站在了沙发上,然后摆出了一个拳击姿势。
“来呀,我们这次谁也不玩赖!”
他在软皮沙发上轻轻弹跳,这幅挑衅的神态,是白越生脸上永远也不会出现的表情。
许惟时扯了一把领带,冷声道,“不玩了。”
说完他弯下腰按了一下矮几上的电话。
“阿勇,叫人送早餐上来。”
对面迟疑了一下,然后规规矩矩地回道,“好的,先生。”
值班室内,放下电话的阿勇望着套房方向的墙壁,先生这也太快了吧?
阿勇带着人送早餐进来的时候,许惟时已经去房间里面的浴室洗澡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装外套,然后悄无声息地捡了起来。
乔迟瘫在沙发上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平时怎么锻炼的,肌肉很好。”
又是这句轻浮的话语,还问得如此随意,这个人到底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还是已经破罐子破摔,在被包养这条路上走开了?
阿勇小心地瞥了一眼客厅,乔迟身体动了动,翘起了二郎腿。
“他洗澡去了。”
被猜中心思的阿勇看向别处,直了直背脊说道,“每天锻炼五个小时,多补充蛋白质。”
乔迟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动了一下手指,示意他下去。
这模样,竟与许惟时平时的动作如出一辙。
到底是专业的,阿勇面无表情地拿着衣服带着人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乔迟立马就回头看去,只见那张空的办公桌上此刻已经摆满了各种早点,刚站起身要过去观摩观摩慈善家的食物,房间的门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