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儿被他硌得脸色躁红,吐气如棉,
“王爷要我解释什么?王爷是担心我沈妆儿行小人之举,算计了洛氏,所以需要我解释?”沈妆儿慢慢的说,一点点往前爬,试图从他怀里挪开一些,
朱谦顿了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旋即,将人捉了回来,强势地握住了她的腰。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偏偏那一眉一眼像是勾引他似的。
衣带被解开,他二话不说撞了进去。
沈妆儿气得眼眶发红,抬手要锤他,恰恰横在她面前的是那只受伤的左手,她举起粉拳僵在了半空,越发给了他机会。
朱谦唇角一勾,心中的褶皱得到抚平,
他并非要她解释什么,而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顺了她心意惩罚了洛氏,她却一个谢字都没有。
但她说的仿佛也对,他确实不该质问她,显得不信任她似的。
灯火被玻璃所罩,落在沈妆儿眼底摇摇晃晃。
天心阁临水,蚊虫稍多,四处皆熏了药香,也糊了一层素纱。
花木扶疏在窗棂外摇曳。
她断没料到朱谦受了伤还敢行事,咬着牙一声不吭。
朱谦沉哑的嗓音在她耳后响起,动作随之一轻一重,
“先前,我对洛氏多有回护,不成想她们屡教不改,反行恶端,今日故意卖弄风情,实则丢了煜王府的脸,亦踩了我的底线,我不能容忍,王妃出现恰到好处,替我排忧解难,断了昌王之念想。”
“我来,是想谢王妃”一口浊气沉重地从胸口抒出。
沈妆儿闻言怔了一下,朱谦素来是是非分明之人,说出这番话也不意外。
只是,这就是他谢的方式?
她眉眼溢出一丝潮红,不情不愿应了一句,“王爷明鉴”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她近来在床笫之间几乎不言不语,这一声尾音颤了颤,激得他脊背绷紧。
原还有些话要与她说,眼下却顾不上了
廊芜外,留荷与听雨等人听见熟悉的动静,惊得目瞪口呆。
王爷受了伤,还敢做那样的事,刚刚不是还气着吗?
那黑啾啾的神情,像是要吃人一样,还以为要与王妃置气呢。
话说回来,果然是来吃人的
几个丫鬟抿嘴轻笑,备水的备水,忙碌开了。
沈妆儿被他闹得精疲力尽,腰差点被他掐断,待结束,方才发现,那男人身姿挺拔地坐着,衣裳一丝不苟,神情也如常冰冷,唯有瞳仁深处依然翻腾着些暗火。
沈妆儿浑身酸软,只恨不得睡去,只可惜这
一身黏糊糊的,喉咙也干得紧,便挪着身趿鞋下床,朱谦却打算来扶她,被沈妆儿冷着脸推开,“不必,我自己来”
随意抓起见外衫裹起,奔至窗下坐塌,紧忙倒了一杯凉茶灌了下去。
朱谦也跟了过来,跟着她落座在塌上,廊芜外的灯芒漏过纱窗洒在朱谦眉眼,他扶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冷的,抿在嘴里,一片沁凉。
神情平静地看不出半丝端倪。
见沈妆儿不搭理他,便知她还在生气,“那枚玉佩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妆儿默了一下,将茶盏搁在小案,倚着塌坐了下来,垂眸道,“妾身知道”
她眉目沉静,无一丝波动,看来并未因此生气,朱谦也就放心下来。
沈妆儿回想朱谦今日虽回护了她,难保岑妃回头不会问起,便又道,
“王爷刚刚让我解释,我便把今日之事说道与王爷听”
话未落,被朱谦截断,“不必,我都看出来了”他眼神睃着她,嗓音还残余未褪去的潮气,“王妃有勇有谋,将计就计,懂得保护自己,本王觉得很好。”最后两个字着重顿了下。
沈妆儿微微错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凌凌的,愣了好半晌,
难得他信她一回,她确实在保护自己,若不反戈一击,受伤的就会是她。
今夜之事与上回行宫一对比,可见洛氏姐妹在他眼里远比不上王笙,否则也不会轻易被她比下去。
湖风拂过,绰绰约约的光影落在她脸颊,她如一帧极美的画,在水光下浮动,朱谦一时出了神。
这张脸分明瞧过无数次,却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如菡萏娇嫩初挚,如海棠明艳万方,又如霜雪那么触不可及,心咚咚要往外勃,不可控地想要去拽住什么。
手确实伸了出去,左胳膊却撞到了一侧的博古架,碰到伤口,朱谦动作顿了下。
沈妆儿发觉异样,目光落在那受伤的胳膊,刚刚经历了激烈的事,必定渗出了血,当即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