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画地为牢的粗人而已。
只见一行人走到一处酒楼前,一个醉醺醺的邋遢汉被丢了出来,摔到地上后他扯了扯隋安脚裤说道——给我酒,给我酒
随后那邋遢汉便摇摇晃晃地起身定睛一看——怎么是个娃娃,随后便左右摇晃地离开了。
徐先生下了马,将马匹牵到一旁立刻有小二过来将马牵入一旁的马厩。
而四人也是都进入了那酒楼之中,只见徐先生大喊一声——老板,有绿鱼酒否?
没有啦,没有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二楼阁间传来。
此时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嘿,客官你要什么和我说,我去安排。
徐先生没有理他,只是继续喊道——那,有兄弟没有?
只听隔楼那里沉默了一会,随后一个瘸腿痞气但着装显富的中年男人从楼梯走了下来——有的,有的。
那中年男人满脸胡茬,可脸色的抑郁神色有抵不住的痞气。
那男人招呼了一桌好菜。
行啊你,现在都混有一家酒楼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我媳妇的。
诶,是那个李姑娘吧?我记着确实挺好看的,想来你小子倒是有福气啊。
那男人摇了摇头——哪里的话,哪有你天锦先生出名啊,你的名声说给全南朝的狗听他们都会叫几声。
男人是二十年前徐锦圣游历人间江湖的第一个故交,说起来大有缘份,因酒结缘,分别至今,也有十数载了。
二人再次碰杯相视而笑。
而隋安和两个小孩都大快朵颐了起来,他们哪里吃过这样的好吃的。
那中年男人看了三人一眼:行啊,不赖啊,这还生了一窝了呗,和哪家姑娘的?
徐先生摆了摆手:去去去,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十里春风迎我我不愿与春风。
那人哈哈大笑,便问起他们这一路经历,倒是有趣的多,他摸着胡茬感慨道。
那你不和我出去闯闯?待在这个小地方多没意思,真的就画地为牢一辈子?
那人无奈地笑着说——没办法,娶了媳妇后总得顾家,自打我丢了木剑以后,便没有出过秦淮郡了,也好,这里风景不错,老死在这里也好。
徐先生摇了摇头,一个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身材丰满女子走来拧住中年男人耳朵:死鬼,还没喝够?
那中年男人直喊:诶哟,媳妇疼疼……疼。
那女子瞥了一眼徐先生,下一秒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手。
徐先生则是对她笑着点了点头:李姑娘。
“天”
在没说到锦先生时候徐先生便将食指竖立于嘴前,口中发出嘘的噤声动作。
那女子霎时明白:便说着你们喝,你们喝,不够我再去招呼哈。
随后便匆忙离开了。
徐先生也借机挖苦起中年男人起来,只是他毫不在乎地说道——你还娶不着这样的媳妇呢。
徐先生见被“反将一军”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二人从早上喝到晚上,都一齐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而隋安则是带着全齿和向阳在街上到处转,隋安手上有徐先生给的九个铜板,便想着要买些用物,可耐不住两个小家伙的软磨硬泡,最后只有买了两个拨浪鼓,两个小家伙你一路上一直摇着脸上笑的比谁都开心。
就在隋安想拉着他们两个回去时,又遇见那个被酒楼丢出去的邋遢汉,他坐在湖边发呆。
隋安好奇这个人便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回头看见隋安,依旧转头看向湖边久不言语。
公子是发生什么郁闷事了吗?
隋安笑着脸询问道,两个小家伙拿着拨浪鼓在那人面前不停摇晃,全齿将手中的拨浪鼓递到邋遢汉面前。
那人叹了口气:已经很久没人叫我句公子了。
随即那男人好像打开了话匣子,隋安在一旁听,眼睛没眨一下。
原来邋遢汉本是青州内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名叫唐伯阳。
早年时候家中倒是还算有些积累,自己也怀了一身学问,有了有些名声,后又与青州内赫赫有名的大商贾王海的女儿互生情愫,只是后来的唐伯阳仕途不顺,接连几次碰壁,最后还被人诬陷说科举舞弊,最后落得那个诛九族的下场。
好在自己有一身学问被内阁首辅保了下来,只是那位首辅大人没过几年就死了,唐伯阳也只能回青州,想去找早年那位王海之女,只是那人早已有婚,心如死灰下他买醉求死弄得如今这样。
听完后隋安对他表示同情,但现在就死了唐公子不感觉浪费了这身学问与报复吗?
那人摇了摇头。
时运不济,当今之世,南朝败势已显,当朝人又多有虎狼恶豹,一身学问没得施展。
隋安对他又说:诶,唐公子此话差诶,既做不得那仕途耀星,那便做那为百姓做事的侠客也可,我家先生说过,王侯将相不过过眼云烟,人有圣贤六心亦可为。
听完后,唐伯阳脸色大惊,小友说的是,敢问你家先生姓甚名谁?
隋安没想别的脱口而出:我家先生姓徐。
那人听后神神叨叨:姓徐的,不做官人做圣贤,不做官人做圣贤。
随后他的眼眸似获重唤春机,心中那团少年热火重新燃烧,整个人的精神起来,随后起身作揖:感谢小友点拨,唐某受教了。
随后便挺直腰板离开了。
而隋安只是暗暗道——诶,这人真奇怪,不过倒挺有意思的。
忽而有江风拂柳,一个少年人看着已是日暮西山的湖景,心境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