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蓁蓁与容慕斯已经见面了,没办法一开始就断绝一切来往,陆离只能改变策略,让武蓁蓁别与容慕斯产生一丝半点的暧昧。
反正,武蓁蓁的姻缘是段栩,可不是容慕斯。
“是,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奴婢见一见武小姐比较稳妥。”
佩云即便冷静理智,在见到容慕斯似乎待武蓁蓁淡淡时,不免有些欣喜。
自她幼时与公子相伴二十三年来,公子始终是那位善良仁厚的好公子,也是无所不能的容氏商行当家人。
这是她心目中的天神,不敢亵渎,小心翼翼。
陆离又说,“宣阳伯府没落至今,原先我是觉得是宣阳伯才能平庸的缘故,现在一想,多半是德不配位。”
宣阳伯不但是于国于民无功,家庭上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与丈夫。待武蓁蓁如此,待伯夫人也是如此。
虽然容慕斯不愿意再爱上武蓁蓁,可是武蓁蓁的身世他是同情怜惜的。
武蓁蓁的母亲是早早死去的丫鬟,作为伯夫人陪嫁丫鬟当了宣阳伯的通房,结果武蓁蓁生辰不祥,令宣阳伯厌恶忌讳,丢弃女儿在都新镇,连带着母亲没有活多几年就去世了。伯夫人因无子年老色衰失宠多年,宣阳伯也常常抬举庶子姨娘叫伯夫人难堪。
佩云深以为然,“宣阳伯把武小姐一丢老家就不闻不问了,武小姐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好。”
一个不受宠的小姐,随便丢弃在庄子上,天高皇帝远 ,奴大欺主,莫怪原来的武蓁蓁不堪受辱跳河死了。没有后世的武蓁蓁灵魂穿越而来,原来的武蓁蓁真的只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小可怜。
陆离喝完了药,这药太苦了,真希望别再喝药了。
用帕子擦了擦嘴,迎来了旁边的佩云满脸欣赏的眼神。
“……”这有什么好欣赏的?
“我见武小姐一直留在这里也不好,到底是大姑娘了,是不是该找婆家了?”
把武蓁蓁及早赶回京城,也能让陆离稍微省心。段栩那家伙这会儿是皇帝跟前苦哈哈的存在,得有武蓁蓁及时解围了。
况且,等他们情定终生的过程,陆离也能做更多事情了。
佩云闻言,焉能不晓得陆离的言外之意?
不禁笑容满面,“公子古道热肠,对武小姐关怀备至,宣阳伯府也是该接回府内的千金了。”
无论如何,武蓁蓁这身本事日后也是名扬天下的主儿,宣阳伯府的热闹有的瞧了。
陆离颔首。佩云是容慕斯比较倚重的管家,她负责管理的米粮铺子都很好,迎接外宾也是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外人都很敬佩云三分。
如此有经商头脑的大管家,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武蓁蓁的事情交给佩云去办,不用担心武蓁蓁被她刻意针对,容慕斯死后佩云再怨武蓁蓁的凉薄无义,段栩的厚颜无耻,也不会轻易透露感情。
叮嘱完武蓁蓁的事情后,陆离挥退左右,想单独静静歇息。
佩云引人退下。
屋内只余陆离,坐在床上,陆离打坐盘腿,调息屏气,这具身体虽然孱弱,却资质优越,还是能修炼武功的。
避开武蓁蓁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发展壮大。
容氏商行经过容慕斯的经营,在南方已有了不小的名气,镇南王段栩在听说武蓁蓁与容慕斯乃旧相识关系匪浅时,便想方设法要求他们保持亲密关系,图的就是容家巨富。
容慕斯一死,这笔钱进了段栩的口袋,把腐朽的朝廷推翻底气更足。到头来,容慕斯以一人之死,成全了段栩的宏图大业。
陆离眸光一冷,这笔钱丢在大海里也不给段栩沾手。
不过,乱世格局下,不介意让他用这笔钱做点什么吧。
话说武蓁蓁自从街头巧遇如玉般的公子容慕斯后,心一直怦怦跳。
她现代里见过的美男子一抓一大把,但这种病弱温柔美男,也是十分新鲜的。
对人彬彬有礼,有礼有节,这不比庄子上那些虎狼仆人好多了?
想到这里,武蓁蓁便有些气馁愤怒。
说得好听她是伯府千金,实际上她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白菜。别人有爹有娘,她是什么都没有,老妈早死,父亲不爱,一丢她在这里就丢了十三年。
要是昨天晚上她不谨慎,运气差一点,今天她就得跟着人贩子了。
武蓁蓁捏紧了衣袖,穿越到这里后,她就是武蓁蓁了。武蓁蓁死得那么惨,吃不饱穿不暖,饥一顿饱一顿,时常被家仆嘲讽虐待,她若不争,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