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院方旁敲侧击,叶盛玫就准备去缴费。
她从来言而有信,做事干脆,不愿意拿乔让被帮助的人心里纠结忐忑,索性早点把费用交了,反正这点钱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她看越泽也很顺眼。
越泽没有拒绝她的帮助,电梯在一楼打开,他就在她面前弯下腰,姿态认真:“我抱你过去。”
“行。”叶盛玫单手搂住他的脖子,扭头看向同样行走不便的文琳,“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缴费的时候,让越泽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文琳连连摆手,甚至往后退,“我伤得不严重,慢慢走就行。”
叶盛玫:“可是你……”
文琳双手比叉:“别可是了,我第一次公主抱才不想交给小朋友呢,我要肌肉猛男!”
对叶盛玫帮越泽这事,她一点不反对。
叶家和文家都是楚城首屈一指的豪门,每年花在慈善事业上的金钱不计其数,她和叶盛玫高中毕业那年还曾一起去偏远山村支教过,也一起捐过一所希望小学,是认认真真做慈善的。
做慈善是善举,现在同样是。
唯一让她不太爽的是,越泽是陈婉婉喜欢的人,陈婉婉那人表里不一,虚情假意,喜欢的人肯定不怎么样,厌屋及乌,她对越泽也生不出好感。
别说给人钱,不给人一刀都是她可爱。
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肌肉猛男啊!
叶盛玫没有勉强。
她没有发现,文琳拒绝之后,越泽紧绷起来的下颌线也悄悄放松了。
交完费,叶盛玫和文琳到急诊看医生,因为叶盛玫的脚崴得有点厉害,需要立刻冰敷,两人也不赶时间,就在急诊科的病床上躺下了。
急诊科的值班医生刚才也在顶楼,见证了叶盛玫的见义勇为,对她和文琳特别照顾。
不仅找了一个干净舒适的床位,检查的时候都仔细了又仔细。
连轴转了好几天,今天又过得很刺激,叶盛玫很疲倦,空调的风吹得柔柔的,文琳玩游戏时发出的低呼声也让她有种安心感,她半靠在病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手机从她手中滑落,差点掉到地上的时候,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半空接住,好好放在她枕边。
手的主人,顺便给她盖上一床薄被,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就连被角都掖紧了。
文琳兴致勃勃玩着游戏,终于拿了一次双杀,激动得一个哈哈,笑完后才发现敷在脚上的冰袋早就掉到床上,脚踝处感受不到丝毫冷气。
她拿起冰袋重新敷上,赶紧看向隔壁床的叶盛玫,准备给姐妹送送温暖,结果发现她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盛玫的病床已经被完全放平,伤到的脚遵照医嘱用柔软的枕头垫高,身上搭着一床被子,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越泽安静坐在她的床边,一手轻轻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拿着冰袋一丝不苟的给她冰敷着,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瓷器一般,目光专注,神情认真。
柔和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少年的手修长好看,骨肉匀称,白皙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微突起,如河流一般延展到劲瘦小臂上,充满了属于男性的力量感。
年轻却蓬勃。
和他一对比,被他握在手中的脚纤细白净,比他肤色还要白一度,是极为莹润的那种色泽,修剪圆润的趾甲盖透着健康漂亮的粉色,如上好的温玉一般。
“都是美女,你怎么区别对待呢?”文琳单手托腮,晃了晃受伤的左脚,“小朋友,我的冰袋也掉了。”
越泽沉默扭头看她,两人对视一秒。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很奇怪的,文琳感觉自己从他沉静的眼中看出了理直气壮。仿佛,叶盛玫就应该被金尊玉贵地对待,她就可以丢乱葬岗。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万物的奇妙,人生的参差。
这……
“哦!我忘了,我忘了,小玫是你恩人,还是你金主,你对她多照顾照顾是正常的!”文琳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懂了,“行行行,你继续吧,我自己顾着自己就行。”
虽然被小朋友区别对待了,但不得不说,她对越泽改观了一点。
这人还是有良心的,知恩图报!
出于八卦,善良的她忍痛放下手机:“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要把审美提高一点呢?陈婉婉那人真的很差劲,她连……”
看向越泽握着叶盛玫脚踝的手,文琳找到了参照物:“她连小玫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千万不要被陈婉婉追到,不然你亏大了,全世界都鄙视你,带绿帽子是迟早肯定以及必然的,还不如当我们家小玫的小奶狗,每天跟美女小姐姐贴贴呢!”
越泽:“……”
小奶狗吗?每天贴贴吗?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他情不自禁耳根有些泛红,心里有鬼一般的,收回了握着叶盛玫脚踝的手。
心跳如鼓。
“你说呢,同学?”文琳不死心,非要一个赞同。
“是……”越泽喉结滚动,淡淡应声,不经意地问道,“盛玫她喜欢小奶狗?”
就是班上女生经常讨论的那种又甜又奶,会喊姐姐,会撒娇,会黏人的男生吗?
“盛玫?”文琳却忽地反问,目露惊讶。
越泽乍然抬眸,呼吸顿住。
文琳却没继续在意,随口道:“哎,也没什么奶不奶的,反正喜欢温文尔雅,斯文禽兽那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