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不久才和芷桃有过肌肤之亲,两个人用生命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那时,他放纵的想,是的,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的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真爱无罪。
爱情值得用生命去歌颂。
现在面对林诺同样的拷问,却心虚了。
不一样。
费尚徳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和芷桃是两个被囚禁在躯壳里的彼此灵魂的另一半相遇了。
是无奈的,无可抗拒的相爱了。
但是,费辛籽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根本没有爱的人。
她只是在幻想一种真爱。
爱情是世间最难的相遇,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费尚徳质问林诺:“如果辛籽一辈子都遇不到真爱,她就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费辛籽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林诺反而淡然一笑,似乎不把这么严重的问题当一回事,“自由和真爱是无价的,如果遇不到,不结婚一辈子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也可以,总好过如我一般在牢笼里待着吧。”
“将军府怎么就成你的牢笼了?”
“那是我说错了,将军府不是我的牢笼,也不是任何人的牢笼。”
“你……”
费尚徳握紧了拳头。
林诺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难受。
林诺又问:“那依夫君的意思是,让辛籽先结婚,生一两个孩子,等以后遇到真爱了,再和离,追求真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夫君觉得辛籽追求真爱又不能不结婚应该要怎么做呢?”
费尚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林诺也不为难他了,将话题岔开,看向费辛籽,“不过辛籽啊,你爹爹说的也有道理。你一个后宅内院里的女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出门都是侍卫随从一大堆,去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姑娘们的后宅宴会,寻常男子都见不到几个,你想怎么遇见你的爱情?”
“这……我……”
费辛籽感觉自己脑袋都打结了。
怎么追求个自由,追求个爱情有这么多这么多的问题。
林诺又对费尚徳说:“夫君,既然海源喜欢杜县主,我瞧着杜县主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和善,不如就成全他们吧,毕竟,海源对杜县主也是真爱。”
“小孩子胡闹而已。”
小孩子懂个屁的真爱。
林诺笑:“杜县主以前是郡主,身份高贵,海源自然是高攀不上的。现在杜县主也不过七品县主,咱们家海源是品大员的嫡子,如今在军中当值,已有六品官阶在身,配七品县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口闭口就是品阶,配不配,你除了知道念叨这些庸俗之物,还知道什么?”
林诺反问:“夫君,我说追求自由,你觉得太叛逆,我说真爱吧,你又觉得小孩子胡闹不懂事,我说现实规矩品阶配对,你又觉得庸俗,那么你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费尚徳嘴角抖动,欲言又止。
说白了,矛盾了,不自洽了呗。
轮到自己就是真爱无罪,真爱无敌,腐朽的道德规矩囚禁了他自由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轮到别人追求,又看不惯。
觉得小孩子不懂事,没他年龄大没他见识广没他懂得多。
要别人尊重他的自由和爱情又不尊重别人的。
总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世间最独特的,反正给自己找尽各种借口。
然后自己儿子要抢自己女人,又知道私通不能见人说不出口,急了,到处找借口。
漏洞百出。
林诺说完就开始喝茶了。
大家都不说话,她也不说。
说那么多话,她也口渴好吗?
大家都不说话,费海源坐不住了,跪下说道:“爹,我喜欢杜县主,我想娶她,你就成全我们吧。”
“爹爹不会成全你的。”
费辛籽嘲讽的看着费尚徳,“娇嫩嫩的花,谁都想摘下养自己手里,爹爹也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