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继东奇了:“这盆海藻你不是不让任何人碰吗,要拿到哪儿去?”
“拿回它原本应该待的地方。”
龙继东:……应该待的地方,海里吗?
他对沈寒杨最好奇的地方就是他养的那盆海藻了,除了训练和出任务,几乎形影不离,天天都要浇水,谁碰了跟谁急。
平时看不出来是个有闲情逸致种植物的人,关键那盆植物也奇怪,本来应该待在浅水区的海藻,被拿到盆子里养,真能养活也就算了,一直没长大,永远都是巴掌那么大一团。
和平时见的海藻长得也不一样。
好多人问过沈寒杨养一盆海藻的原因,他没说。
跟个谜团一样。
部队宿舍和家属房是分开的,有点距离,沈寒杨回去的时候,思思换了个姿势,平躺在沙发上睡得很熟。
今天控制住了,没露出原形。
总算有了点进步。
沈寒杨把人叫醒,思思睡到一半被叫起来,晕乎乎的,睡眼惺忪。
沈寒杨问:“哪儿疼?”
思思懵圈地揉揉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经他提醒又觉得双腿疼了,用手指向脚腕的位置:“那里疼。”
“沈团长好凶。”她睡迷糊了,这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委屈,指责沈寒杨,“我站得好疼,你欺负人。”
声音软乎乎的,像羽毛掠过沈寒杨心里,哪儿都痒。
“涂了药就好了。”沈寒杨的声音格外温和,把药递给她,“待会脱掉裤子和鞋子,自己上药。”
“不要,我疼。”
药水涂到腿上和脚上的时候,思思彻底醒了,她定定地坐着,看沈寒杨帮自己涂药,觉得沈寒杨也没那么凶,双腿就不老实了,晃啊晃。
不动的时候沈寒杨把她当成植物,白皙的双腿晃入眼里时,感觉就变味了,软软的,滑滑的,和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
无心上药。
他咳了一声,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钱递给她:“我过几天才回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有什么想吃的,就拿着钱去供销社买,不认识路的话问别人。”
“记住,钱不能一天花光。”
怕她什么都不懂,沈寒杨什么话都要多叮嘱几句。
他现在都嫌自己啰嗦,不像个男人,磨磨唧唧的。
思思看着钱不动。
“能买糖果,岛上的小孩都爱吃。有钱才能买的,那些东西跟你今天吃的荔枝和菠萝蜜一样好吃。”
知道了钱的功能,思思高高兴兴地拿走了。
她喜欢吃菠萝蜜,脆脆的,甜甜的。
“跟你说过的话都要记住,别乱跑,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岛上就这么大点地方,人也不是覃家原来那个爱跳海的,沈寒杨不怕她丢了,该交代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趁着天还不是太晚,离开家属院。
走的时候,思思挂在他身上,蹭了蹭他的脸:“最喜欢沈团长了。”
这一次,沈寒杨没有呵斥,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把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那盆海藻也交给她照顾。
思思没想到在岸上能遇到同族,还是不会变成人形的,摸了摸它:“你什么时候上岸的?”
海藻高傲地把头撇向一边,不回答她。
太过分了,沈团长给这个女人涂药,还给她好吃的,可它明明才是沈团长最喜欢的植物。
身体不大,脾气不小。
思思拍它的脑袋:“你怎么认识沈团长的?”
“啊,你不准打我。”海藻气得要跳起来,但是它跳不起来,骂骂咧咧的。
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思思惊奇地瞪大眼睛:“你还是小孩子哎。”
“谁是小孩啦,我十几岁了,是大人了。”小海藻高傲地挺起胸膛。
沈团长养了他十几年,他的年龄和人类的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