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纹丝不动,也没回答他。
龙继东纳闷得不行,刚想绕道去旁边仔细看看,二楼的阳台上传来了声音:“你来做什么?”
“老沈。”龙继东抬头看上去,扬扬手,“我来找你玩玩,你这门怎么是锁着的?下来给我开门。”
说着话的功夫,眼睛时不时往思思身上瞟。
“有事就自己翻进来。”
龙继东:……有你这么对待革命同志的吗?
正想批评沈寒杨的待客之道,再一抬头,人就不见了,想着果然老沈嘴巴毒是毒了点,不会到让他真吃闭门羹的程度,结果站了一会,都没见人下来开门,只好咬咬牙,自己翻墙进去。
经过覃思思旁边的时候,故意走她前面,只是不经意的两眼,就大致把人看清楚了,眼睛很大很亮,樱桃小嘴,白得发光,比文工团的女同志都漂亮。
龙继东怔了怔,终于想明白沈寒杨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了,那么好看的脸蛋,钢铁一样的男人也得变软。
思思也看到他了,眼睛一眨一眨的,非常好奇。
确认是真人,并且清醒着,龙继东开口:“你怎么站这儿?”
锻炼身体的话,也不用站这么直啊,看着更像是被惩罚。
思思眨眨眼睛,没有说话,她第一次站军姿,双腿又酸又痛,眉头皱成一条线。
尽管很难受,但是她记得沈寒杨的警告,没敢走开。
龙继东打量着她,想到了叶健军说的,难不成这姑娘的失语症还没好?正暗中琢磨着,沈寒杨赶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事就赶紧走人。”
龙继东收回目光,快步上楼去了。
瞧见沈寒杨在收拾二楼的阳台,脸都黑了:“老沈,你在这儿打扫卫生,却不下去帮我开门?你还是战友吗你,亏得我俩还一起住了三年的宿舍。”
他第一次去别人家家里拜访,是像贼一样翻墙进屋的,像话吗?
“最近几天没办法下海出任务,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
龙继东:……横着我还得谢谢您给的这个机会是不是?
“找我有事吗?”
“过来看看你不行吗?我没分到家属房,心里酸,来长长眼。”龙继东怼了句,没兴趣看他打扫,眼睛往下瞟,“那个女同志怎么回事啊,在那里站军姿。”
沈寒杨收拾得差不多了,坐下来拿起自己刚泡好的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他那边的,面无波澜道:“做错了点事,让她站会军姿思过。”
“哈?”龙继东跟着坐下来,没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女同志就是覃家那位?人家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罚她做什么?”
“做错了事情就得罚。”
“人家做错什么了?”龙继东忍不住说他,“老沈,你是不是在部队待太久了,把那套行事作风带回家里没法改,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娶了媳妇谁受得了你?陌生姑娘都要被罚站,媳妇更不用说了。”
“我刚刚路过她身边,她的脸都快皱称一团了,看着很痛苦。我们刚学站军姿的时候都没法站稳,更别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同志了。”
龙继东想起思思的模样,像朵娇花,风一吹就断了,感觉骨头随时都会散架,特别于心不忍。
听他这么说,沈寒杨视线才往下斜,落在思思的后背上,他视力好,把思思的动作都看在眼里,站了有好一会了,身体偶尔会往左右倒,又迅速站直,腿估计是麻了,一直抖。
尽管如此,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真的没乱动。
他没吭声,依然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龙继东也在看:“你俩无亲无故的,她就算犯了错,也不能这么惩罚吧。多可怜啊,看看,邻居们都在看热闹呢,快让她走吧。”
老实说,这波操作他没看懂。
覃思思又不是军人,也不是老沈媳妇,就算真的得罪了老沈,老沈也没权利这么惩罚她。
而且老沈的这个举动引来了好多人围观,旁边的许连长家和周政委都在阳台上看呢。
女同志脸皮薄,想不开怎么办?
龙继东很会怜惜人,尤其漂亮女同志,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阳台上围观的邻居,然而沈寒杨铁了心的,视而不见,还是没说话。
这个惩罚是很有必要的。
一棵成了精的植物,上岸以后还保留着原有的异能,并且自己也没办法控制自如,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现在不管,以后更难掌控。
今天不听命令跑叶参谋长家吃饭,看到罗文礼这个陌生人又跑出去聊天,明天后天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还不会害人,也没有利用异能为非作歹,犹如刚出生的婴儿懵懂无知,做什么都是出于好奇,可以后呢?没有规矩束缚的话,谁都没法保证她的性格和做事方法会给岛上的人埋下祸患。得让她知道人类世界的规则,并遵守这里的规矩,是非对错要懂得分辨。
人类都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学习的,从明智的时候起,就要学会自律。
他把人留下来,就得保证她不会祸害岛上的人,拔除隐患,教会她去当一个普通人类。
如果不能融入,只能斩草除根。
现在初步来看,还是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