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很多年前,还没到星际世界的上一辈子,姜洄曾经玩过一次大型的撕标签游戏。
那是她在刚上大学时的圣诞节期间,当时有很多同部门的学长学姐参与活动,她是作为当年初入部门的新生来凑数的,却夺走了这场活动最大的“宝物”。这个是游戏主办方和参与者都意想不到的事。
至于那个宝物——
虽然如今看来只是一条连品牌都没有的银手链,然那种心跳与脉搏同在飞驰于呼啸的风中的刺激体验却让她记了好多好多年。
她到现在都记得某位装作自己只是拍摄花絮的工作人员在被她忽然抢走身后背囊那一瞬间惊诧的神色。
拜托,虽然为了分散注意力游戏主办方还找了两三个人来作为拍戏花絮的工作人员。但是这些工作人员里只有你背着一个干瘪地像是什么都没有装的背囊,也只有你一个人拿着相机流连于各个偏僻的角落。
不用装东西却背着一个包,负责拍摄视频却每每都只躲在远离风波的角落,神情还带着诡异的幸灾乐祸,你要说那个规则中提到的神秘“宝物”不是藏在你身上还会藏在哪儿?
然后在这中间还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情节,便是连姜洄这样不好与人争斗的宅女都玩的有些上头了。
所以这回星际版的撕标签游戏不仅人数上翻了上百倍,连场地都由一栋楼扩大至一座山,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姜洄嘴角勾起一抹趣味来。在教官喊出开始的一瞬间她身旁的那位应该是二班序号第二的同学侧目看了她一眼,神色意味不明。
这家伙原来长这个样啊。跟想象中不一样,文文弱弱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那些事的
随着起点线处监督的教官先生鸣笛,这些跃跃欲试的少年人如脱弓的的箭直射而出。
作为顶尖的高等院校,帝国联合军校对求学者们的要求当然十分高。即便是飞热门专业的学子也有着极优秀的身体素质,更妄论那些身体素质堪比黑猩猩的战斗类专业学生。
呼声一出,他们以常人肉眼不可辨的速度冲出了起跑线,沿着实训场规划的道路直奔而去,像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追着事实上也确实有人追来着。
贴标签,撕标签,标签都贴在背后了,可不就是等着他们撕吗?
虽然规则没有明确说到具体的撕标签的要求,可也没有说不能撕别人的标签。
人类天性大抵本就充满着竞争性。在大家都处于同一起跑线并且有着相同目的的情况下,他们第一反应不是怎么按规则达成目的,而是猎杀同类竞争者。
这步子还没跑出去几步,连主体场地那种山都还没到,便有的人真撕了起来。
虽说开始的时候按照各班的序号稍微排列了下,可人都在起跑线一溜烟射出去,瞬间顺序就被打乱了,谁也分不清楚谁,只能看到前方人后背的序号标签。
听到前方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这批大概是特地应召前来给这群新生授课的教官们不见一点惊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然后三三两两地朝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观看席邹去。那边已经有人忙碌地调试起投放设备,现下那边全都是各角度投放的分镜。
而被姜洄描述是个性情恶劣的那位教官何上校百无聊赖地寻了个位置坐下道:“这回的开学实训是谁想的,儿戏且无趣。”
威尔士上校正巧坐在他身边,听到他苛刻的评价,有些无奈地提醒自己这位嘴巴向来很坏的同袍:“你也该注意一些了。”须知祸从口出,对方这张嘴不止一次得罪人了。
万一哪天得罪了上头的大人物,即便不是立竿见影地坏影响,多少还是会对他的仕途产生影响。
何岁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位同僚的话听进去:“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如今前线紧绷,西部过来的一整片星区都乱成一片。如今眼下各大军团也都人手紧张,光是西部分支防线咱们都快抵挡不过来了,竟还在这种关键时候把咱们抽出来带孩子。我说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烂透了。”
这话一下子竟砸得威尔士也是哑口无言,连带周边几个明显也是同批被调出莱的同僚默不作声,大抵也有着相似的想法。
不过也算是这次临时行动的负责人威尔士却不好说出来,否则会引得得更多同伴们的不满。虽然他知道这也是事实存在的,即便他不说众人也会这样想。
其实别说何岁了,便是他这类素来遵从上级指令的人,从前线调回了这里也,也不禁产生一丝荒谬感。这都干什么啊,下这个召唤命令的人是不是疯了?
防线的人原严重不足,暗处还有人虎视眈眈,再加上那个换代的时间快到了吧?各大军团暗处的明处的不管愿不愿意的也都转了起来。在这种时候这个关口,竟还特意将一批经验丰富的有生力量抽调出来,就为了给新生做培训。
新生培训什么的是很重要,可也不可能比前线还重要。而前线虽然不是缺了他们不行,然在那种紧张紧绷的状态下不论填多少人进去都不嫌多。把他们这群还稍微能用的成熟棋子调出来教孩子,难不成还想丧心病狂到要把这群羽翼斗未曾丰满地小孩儿教出来立马投入到前线去?
这想法太荒谬了,便是侃言威尔士也不敢多想。
军令如山,遵从指令是身为帝国直系直属军将最应该具备的品质。所以即便不理解也心生疑惑,威尔士也以最快的速度放平自己的心态并及时牵引同伴,这大抵也是他的长官将这支临时队伍交给他的原因。
“好了,既已是定局,很多东西也不是咱们可以改变的。”所以只要完成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只能。威尔士道。
何岁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抱手围观起这群小东西们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