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的速度太慢了，父亲不得不停下来等我，他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这样的耐心，但这样只让我对我自己的能力不足感到更加的羞耻。

我还不够强大，我痛恨这点。正是因为我的弱小，我败于蝙蝠的手下，才让父亲无法注视到我。

目的地马上就要到了，我不得不收起我对自己的憎恨。

我没想到，父亲会带我来哥谭。我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它在战争中出现了很多人才，虽然大部分都是反抗军那边的，但这并不能否认这座城市的伟大。它在领主的历史中占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特别是反抗军曾经的领袖蝙蝠。

父亲在高空中停下了，他没有降落在地面。我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这样刚好能显示我对他的尊敬。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楼下那栋建筑旁边的花园，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在荒草和野花中间沉睡着三个人。

我看向墓碑上写着的名字，分别是：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和布鲁斯·韦恩。其中布鲁斯·韦恩的忌日正和今天的日期一样。

我意识到了他是父亲所说的友人。

我在很多地方看过他的照片，堡垒里的ai里面关于他的资料数不胜数。但我没想到他会是父亲亲口承认的友人，蝙蝠是父亲的友人，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取笑我。

能被父亲当做朋友的人一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起码不是现在的我能打败的，我在暗处松了一口气，接着又为给自己失败找借口的自己羞耻。

“我们不下去看望他吗，父亲？”我开口，企图靠这样来缓解我因羞耻而红透了的脸。

“不了。我们站在这里看着就好。”父亲双手环胸，他盯着花园里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传来，又在哥谭的夜风中消散。

他这样安静地在空中站了很久，在我因为睡眠不足努力忍耐着打哈欠的想法时开口：“我要走了。”

“是的，父亲！”我顿时打起了精神，直挺挺地看向父亲。父亲没有看我，直接飞走了。

我终于打了一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我现在还太小，ai说等我再大一点，在多晒一点太阳就可以像父亲一样不用睡觉了，我对此很期待。

我在哥谭的高空又待了一会儿，在犹豫要不要下去看一看父亲友人的墓碑。但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打断了我的想法，黑色的斗篷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影，她手里捧着一束卡萨布兰卡，在布鲁斯·韦恩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我把自己藏在云层里，悄悄地看着她的身影。

那是戴安娜，我是不会认错的，因为她的身形和我的母亲一模一样，毕竟他们是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人。

她来这里做什么？我的脑子一片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出来。

戴安娜的举动几乎和我的父亲一样，她把那束卡萨布兰卡放在蝙蝠的墓碑上，然后沉默地站在一旁悲伤地看着他。

她在背叛父亲！我脑海里面的雷达在尖叫，但一个更冷静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难道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

父亲绝对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不会在戴安娜来之前离开。他默认了这件事的存在。

我尊敬着我的父亲，却无法理解他的举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今天喝酒，不知道他为什么依旧把蝙蝠视为自己的朋友，不知道他为什么默认戴安娜的背叛。

我或许永远无法理解我的父亲了，那天晚上，我看着卡萨布兰卡后方的墓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