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知道她宣判完毕就很难收回了,飞快出声打断:“且慢!”
被拘在千红山庄的人,只能等到山庄下一次对人间开放,才有望回去。粗算至少十五、六年。贺小鸢今年三十出头,再等上十五六年岂非奔五十岁去了?
韩昭不得气疯、急疯才怪。
燕三郎的声音响亮而坚决,千红夫人目光转了过来,带着几分不悦:“燕山长,你质疑我的决断?”
“这事有蹊跷。”燕三郎快速道,“夫人不想弄明白个中原委么?”
“我只看见有人破坏规则。”千红夫人面无表情,“坏我的规矩,就得认我的罚!”
“仅仅几天功夫,贺夫人性情大变,必有因由。”
千红夫人笑了,笑意却没到眼中:“进入山庄后性情大变的人,有的是。”
不少宾客会心一笑。
是啊,赌场这种地方能让好人变坏,让坏人变得更坏,这算不算是性情大变?
趁这点儿空隙,千岁急问贺小鸢:“尾鹊牌哪来的?”
如果贺小鸢没作弊,那作弊的一定就是别人,这道理再简单不过。可她现在状态奇怪,方才还有谁接触过她?
贺小鸢眨了眨眼:“尾鹊牌?”
“对,就是这张牌。”千岁指着桌上的尾鹊牌,“谁给你的?”
贺小鸢伸手一指立在赌桌边上的荷官:“她。”
旁人都笑了。
荷官掌管发牌,她指着荷官说来源自然是没错的,却不是千岁想要的答案。
“那么这一张呢?”千岁也不气馁,指着另一张尾鹊牌,“这张总不是荷官给你的吧?”
“是啊。”贺小鸢怔怔道,“牌都是她给我的。”
这可真是麻烦了。
跟她对赌那饿鬼啊哈一声:“这是想栽赃给千红夫人吗?”
众所周知,每个荷官都相当于千红夫人的化身。每一场对赌后头,都是千红夫人监控全场。贺小鸢指荷官给假牌,那就相当于公开指责千红夫人。
果然千红夫人嘴角微扬,目光更不客气。